了。”焦知府虽不是清官,也莫有过恶,当时大怒,叫道:“焦振芳小冤家!你无故找祸,此人若是杀了你父子,如同割鸡一般。”越说越气,叫道:“来个人,给我掬出去!”书童过来说道:“少爷,府台大人正在盛怒之下,您先请吧。”焦公子娇惯成性,说道:“父亲,抢去孩儿的白龙驹,明伙的这七个人,难道您就不办吗?”知府拍案大叫:“县衙门公事已去,本府亦曾派差役捕拿。你不要管我的公事,这七个人自有办法,不与贺照雄相干。”焦公子与王七羞惭惭出了书房,老剑客扫眉削须,焦知府再不敢加害贺照雄。
焦公子无精打采,垂头丧气,出离了府衙,乘着坐骑说道:“王教师,这么一来更糟啦,大人气怒之间,也没吩咐和尚的人头验不验。”王七摇着小脑瓜说道:“少爷,我自有良策,非叫您遂心不可。”遂仍然叫开钱塘门,出城过了海河桥,二人下了坐骥,进了书房。人头仍旧提回来啦。将人头向桌上一掷,焦公子向王七道:“这可怎么办?”王七小脑瓜一晃,冷笑道:“少爷还不知道,俗家人疼儿女,和尚老道疼徒弟,孝师傅,敬重师兄弟。少林寺、白莲寺,两个寺院有八大名僧,这位在白莲寺的是我四叔,官面的事,少爷您运动,在八月庙上高搭一座擂台,全凭我三寸不烂之舌,将我师傅请出来镇擂。那使棍的与梳冲天杵的必然上擂台,当着擂台下的众人,擒着一个,用板子夹棍那种刑法,他必供出贺照雄来。到了那时,贺照雄有应得之罪,然后由他宅院之中搜出白龙驹,仍然归您。”焦公子复仇心盛,遂点头应允。王七由陀头上起下月牙箍,用蓝绸子包好,要到白莲寺搬请老僧法蓝,这且不提。单说贺照雄见师祖追出和尚,至天明未归,放心不下,遣人四外打探。这日有家人走东门外,见贴有布告,说廿四至廿八日,在庙前高搭擂台,聚会天下的英雄豪杰,如有武学精奇之士,拔为府县班头,如不愿当班头者,请为府县的教师,教传两县一府的官人习武。擂台上拳脚、刀枪棍棒,点到而已,如伤人者,府县衙门以法处罪。家人见了告白,报告了贺照雄。贺照雄说道:“古今没有拔班头立擂之理。”萧银龙一笑说道:“净为我们爷儿七个。镇擂台者必有意外高人,明着是擂台,暗着摆下香饵钓金鳌,掘下壕坑擒虎豹。咱们爷儿七个,到在了擂台那儿,他们必以言语激咱们,教咱们上擂台。到了那个时候,拿住一位,必然严刑拷问。”金头虎说:“此话有理,咱们不到擂台那去。”萧银龙说:“贾五哥,你真是浑人。你看贺大哥,每日提心吊胆,全都是为咱们,咱们不到擂台下,不算英雄。咱们打擂台下一走,不就给贺大哥择清了吗?咱要离了贺宅,就没有贺大哥的事啦。师祖父万无差错。可有一样,咱们上擂台,可另有一个击法。”萧银龙遂开了一个条儿,叫家人备了一匹马,到杭州城里,置买东西。候至家人快回来的时候,萧银龙生上炭炉。家人将东西买来,萧银龙将买来的物件配好,对上水,放在砂锅内煎好,就如同油粉相似。萧银龙叫:“黄三哥,李二哥,你们将此油粉擦在脸上。”黄三太与李煜擦完了,脸上的颜色,粉润透着紫色。贾明说:“短命鬼,我与香五怎么办呢?黑脸有什么法子?”银龙说道:“自有良法。”又对上材料熬了一回,金头虎与杨香五擦上,俱都变为黑脸啦。贾明说:“你真损,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啦。你将张茂龙怎么办?”萧银龙又将材料对好,与张茂龙擦在脸上,擦完了一看,二人的脸上,红中透亮,亮中透黄。众英雄一看,俱都变了本来模样,大家一场好笑。又与长工月工借了六身衣服,无非是粗布蓝布。到在擂台下边所用的家伙,俱叫家人给预备停妥。到了二十四日这天,众人俱都抹了脸儿,穿上长工月工的衣服,惟有黄三太不换衣服,萧银龙说:“三哥为何不换衣服?”黄三太说道:“我一穿上长工月工的粗布衣服,便失了本来的面目。”银龙道:“这不过逢场作戏,何必固执呢?”众人俱都劝解,黄三太这才换了贺照雄穿的青衣服。金头虎穿长工的破衣服,一脸灰色的大麻子。连同家人,共有三十余位,分三拨而走,每拨夹杂黄三太等二三人。县府在安乐村贺家堡的官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