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大小子,你认识字吗?”金龙说道:“我不认识字。小小子你认识吗?”贾明说道:“这是内寨二宇,寨子里面必有水。”说着话进了垂花门,北上房五间,高垂细竹帘。金头虎说道:“这儿有一个鱼缸,咱们上缸里洗去。”孟金龙光脚走道儿,叭哒叭哒的乱响,丫环隔着竹帘一看,一个大汉裸体,正蹬着大板凳上养鱼缸里去洗澡。大英雄洗着喊:“好大的味儿!”金头虎登着板凳洗手,贾明叫道:“大小子!你坐在鱼缸沿儿上洗。”孟金龙专听贾明的话,他就坐在鱼缸上洗开啦。洗着洗着,一较动,噗咚一声,鱼缸由架子上翻下来啦,半尺长的大金鱼在地上乱蹦。金龙说道:“小小子,没有衣裳啊。”贾明说道:“上房屋里有衣服。”孟金龙裸体遂奔上房而来,来到外屋门前说道:“作贼的还挂这样好的竹帘?”一伸虎掌,将竹帘捋下来,向地下一摔,进了上房屋中一看,里间屋(西暗间)挂着水红绸子门帘。里间屋中的人向外一看,一个裸体的大个儿站在外屋,对着迎面的穿衣镜说了话啦,向镜子里一指说道:“这么大个子,你为什么不穿衣服?叫你爸爸看见,岂不打你?啊?还挺横,我指你,你还指我。我打你!”说着话,照定穿衣镜就是一拳,哗啦一声,将穿衣镜打的粉粹。”啊?原来不是别人,也是我。跟我们家里迎面挂的那个玩艺儿一样。”砸完了镜子奔西暗间,将水红绸子帘儿一捋,丫环婆子早吓的藏在了桌子底下去啦。程士俊的压寨夫人,原是妾扶的正,今年才十九岁,看他一进屋子,这一害怕,拉过一个斗篷向身上一盖,刚盖过脸来,底下露着三寸金莲,半截红裤子,品紫小鞋。大英雄一看,说道:“那是什么玩艺儿?还没有我的脚指头大呢。”这妇人红绸中衣,散着裤角儿。孟金龙道:“这里是裤子吧?”伸手将裤子拉下来啦。幸亏这位压寨夫人里面穿着靠身的裤子,系着腿带呢。大英雄向身上一穿,将红裤子穿在身上,一伸手拉过妇人的汗巾系在腰间,说道:“这条裤子我穿着短。”又拉过一个汗褂,一看太小啦,穿不下去,自己说道:“得啦,不穿褂子啦,遮住裆就行啦。”列位,大英雄虽然剥妇人的中衣,可没有邪念,他父母给他定亲,他都不要。穿上裤子转身形由上房屋中出来,叫道:“小小子!你看好不好?”贾明说道:“太好啦,大小子这回可俊俏啦。”二人转身出来,向外就走。早有人报告了前院的寨主,此寨主乃是双锤将吉旺,是一个浑小子,吉旺把守内寨前院,此人好酒贪杯,正喝的酩酊大醉,一听有人报告,有一个大个搅扰内寨,在养鱼缸中洗澡呢。吉旺一愣,由床上爬起来,合着短把压油锤,向里院便跑,正赶上大英雄与贾明往外走,三人正撞在一处。贾明喊道:“来啦!”大英雄一看,此贼穿一身青,短打扮,手擎一对短把压油锤,厉声问道:“什么人敢到内寨搅扰?”吉旺一见孟金龙,又是一愕:穿一条红中衣,犹如现在的裤衩一般。大英雄合着一字杵,兜着吉旺头上就砸,贼人是醉后刚爬起身来,见有黄橙橙一物打来,贼人五尺有余,大英雄八尺有余,贼人用双锤海底捞月往上一迎,就听当啷的一声,贼人脑袋砸在腔子里去啦。内寨的老喽卒一看,只一个照面,就死于非命,遂大声喊道:快上聚义厅给送信去吧,后寨出了妖精啦!”贾明叫道:“大小子你听见没有?咱们不认识道,跟着他走,可别打死老喽卒。”老喽卒在前奔,死命的向西北跑,一行跑着,一行喊嚷,老喽卒刚跑到东角门外一看,死尸遍地,聚义厅刀枪并举,打上啦。老喽卒不敢进去,又向东北跑。大英雄低头一看死尸,说道:“啊,都睡啦。”还有带伤的直嗳呀,被金龙一脚就送上西天大路去啦。孟金龙叫道:“小小子!你看这个红人一身血,使棍的是谁呀?”贾明说道:“那是蒋五叔。你看南面都是谁?”孟金龙一看乐啦,遂叫道:“老头儿!您看咱们爷们好看不好看?”孟二侠一看,也乐啦,遂说道:“你这是怎么啦?”金龙道:“掉在臭沟里啦,在后寨养鱼缸洗的澡,到屋中有一个人,我将他裤子拉下来了,我就穿上啦。我可没动他一下,那人小鸡似的,我若动他一把,他就死啦。我将裤子穿在身上时他还装死呢。”程士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