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型坐上去,且不说能不能走的快,这船受不受得住都是问题。 “老张,你傻了?快来啊……”封霜急道。 七伤在下面也伸手去接他。 野风吼来,张礼仪两眼滚着泪,在风中壮士断腕般道:“姑爷爷,你们走吧!我贱命一条,反正他们不会杀我的!” 封霜急得跳脚:“你疯了吗?你想被做成铁柱子吗?” 张礼仪转而向七伤道:“你得保护好姑爷爷,否则咱们谁也别想向圣上交代。哎呀!快走吧!” 船上厮杀者见封霜已在小船上,呼啸一声:“随我来!千万别让人逃了!” 扑通扑通,杀手跳入水中向他们游来。 在张礼仪催促下,七伤内力一拍水面,小船激流出去,推开了七八丈远。 小盘子死命地划着浆。 封霜看着扒在船舷上的张礼仪,急得脸上通红,又无能为力。 袖子抹了抹两眼泪水,把浆划起来。 他看见二十名天星骑相继倒在血泊中,敌人踩着她们的尸体,攻陷了整座大船,躲在舱底下的黎院长和张礼仪都被他们抓住。 为什么非要这样?非要为他而死吗?他算什么啊?值得吗? 雨点像石头一样砸在脸上,钻进他心里,风声鼓鼓地吹着他的头发,割着他的肌肤。 船上开始射箭,水中的杀手也已渐渐逼近。 七伤立于薄薄的扁舟之上,如竹般的身姿,脚跟轻旋,以最严密的守势,剑影重重,如月如虹,将箭簇密不透风地挡在外围,断箭簌簌落在水中。 封霜看着七伤胸口上不断涌出的血,心里更着急。 杀手从江面跳出,皆被七伤一一杀尽。 那小小的船在风雨中如漂浮的枯叶,周围永远绕着一圈殷红的鲜血,被江雨淡去又重新凝聚成滚烫的热血。 耳边是小盘子的哭声,剑刃切开骨头的声音。 他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最后一招正中杀手心脏时,他的额头也被对方一掌劈中。 扑通两声,两人同时直挺挺向后倒在水中。 “七伤!”封霜钻进水里去捞他,寒冷的水刺骨般涌过来,在水中把人抱住,小盘子在船上,两人合力把七伤拖上船。 后面已经没有人追上来。 封霜的浆搅动着血色的江水,身后是变成血人的七伤。他的脑子空空荡荡,到最后只有双手麻木地划着。 终于雨渐渐停了。 不知道多久以后,他们划到了江岸边芦苇丛里。 封霜背着七伤穿过芦苇荡,沉重的肚子划过柔软的芦苇,冰冷刺骨的水浸没到膝盖,艾艾直叫的乌鸦从里面扑着翅膀飞出来。 封霜感觉温热的液体浇湿了他的肩膀,是从七伤嘴里流出来的。 “七伤?七伤……求求你别睡啊……”封霜颤着声音。 七伤的血流的更多了。小盘子跟在后面抹着泪水。 “我求你,别睡好不好!”封霜一脚一脚BBZL 穿过芦苇杂草:“你别睡,你不是喜欢平王吗?你睡了的话就见不到你的平王了,知道吗!” 七伤的脑袋软软地垂在他肩膀上。 封霜差点没倒在岸上。 他紧张地查看了七伤的鼻息,感受到微弱的呼吸,终于卸了力一般躺在草丛上。 黑夜中,一点雪落在他脸上。 腊月寒冬,雨停后便幽幽飘起了小雪。 他摸了摸自己隐隐作痛的肚子:“好孩子,没事了。” 然后他站起身,重新把七伤背起来,往林中走去。 “小盘子,去把船藏好,别让人发现了。” “噢!” 现在还很危险,那些人肯定还会找到这的。 他们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 小盘子涉过芦苇丛,看着晃悠悠的船,无动于衷地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回去跟上了人。 江边茂盛的树林,连着群山,四周一片漆黑,走的艰难,方圆几十里荒无人烟,似乎是江南边某座山林。 四周传来动物呜咽的声音,小盘子紧张地抓住封霜的衣服:“我怕……” “不怕。”封霜喘着气。 最后在林间找到了一座荒废的野亭,杂草丛生,至少能挡一点风雪,把七伤放在亭下,撕下身上的布条,借着月光简单的包扎好伤口。 做完这一切,封霜倚着柱子,想着天亮后或许能找到一点止血的药草给七伤用上,半身高的杂草还能为他们挡挡风寒。 然而又冷又饿,身上湿漉漉的,又要担心七伤的状况,封霜睡得并不安稳。 小盘子道:“公子你安心睡,我来看着七伤哥哥。” 封霜摇摇头:
第2章(67 / 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