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懦,哪里像他们裴家男儿,没想到一语成谶,还真不是裴家的种。
他看了看裴冲那张被毁的脸,剑眉拧起。
亲儿子都能下去手,当真没看出那位平日温声细语的二婶竟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裴凌正欲去捡裴冲丢下的面具,身旁的女子已经先他起身,拾起地上的半块银面具,俯身给裴冲戴上了。
裴冲急忙拉住她手,哽咽道:“嫂…嗝…嫂嫂…冲儿…会受责罚么?”
仇人之子,她本无需同情,可硬起来的心不由被这只抓着她的汗湿小手给软化几分。
若裴冲得知自己信赖的嫂嫂,小姨,对他所有的好都是怀有目的,是揭露他身世的始作俑者,让他从武英侯府尊贵的小世孙,突然变成了来路不明的野种,不知会不会恨她。
她在心里叹了叹。
裴冲体质极差,说不定哪日睡着睡着便再也醒不过来了,以她的医术,是无力调养好他的身子的,想来他也没什么机会去恨她吧。
她用帕子给裴冲擦了擦手,安抚道:“冲儿又没犯错,怎么会受罚呢?”她向婢女投去一眼,婢女会意,柔声劝慰裴冲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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