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能说。
“本王能有什么事?”
萧恂低头喝茶,胡乱遮掩过去,“不过是怕裴俭那厮攀咬,连累我,连累陆氏满府。”
“那就稳住。”
……
方鸿禧久未归家,方氏来信问询。
许子谦正在国子监求学,听到家中仆从传话,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来人是父亲身边的大管事,跟随父亲多年,在府里颇有威望,他亲自来,可见此事不小。
便细细回想道,“那日方郎君来我家告别,原是说好与他践行,可他因有事先走,饭也未吃……在那之后,便再不曾见过了。”
管事又问了几句,许子谦都一一答了,见再问不出什么,自回去复命不提。
周言礼与许子谦恰好住同一个院子,屋舍也是紧邻。
等许府的下人走了,他才笑吟吟从角落转出来,状似关心道,“可是家中有事?”
许子谦不疑有他,“倒有一件奇事。”
周言礼学问好,人又出类拔萃,国子监内想与他亲近的人不少。不过他性子有些孤僻,也就是许子谦这等随和性子,能与他多说几句。
“是我父亲故交之子,前些日子回陕州去了,谁知走了许多日子还未归家,如今他的家人来信问询他的下落。”
周言礼当即露出几分好奇,“既来问你,那位郎君在京中最后见得人是你?”
许子谦随便的点头应是,谁知头点到一半,却又定在半空。
周言礼一望便知内有隐情。
于是循循道,“又想起什么了?”
“倒也不算,”许子谦摇摇头,“那日原是要去潘楼给方郎君践行,我因故耽搁片刻,等我回来时,他已经有事走了。”
“是侍女告诉你的?”
“是我阿姐。等我回厅堂时,阿姐正独坐在里面喝茶。我那时还有些好奇,怎么阿姐会出现在前院。”
许子谦露出几分腼腆笑意,“那位方郎君为人有些浪荡,我阿姐花容月貌,其实我还担心来着。”
对于方鸿禧,许子谦一向没有什么好感。
他于男女情事上太过放肆随意,不是君子所为。
是以许子谦才会对那日的事印象深刻。
“或许是去哪里玩乐耽搁了。”周言礼眸光垂下,掩去眼中阴郁冷厉,声音淡淡道,“你还记得他辞行是哪日吗?”
许子谦回忆半晌,这才说了个日子。
他不曾将此事放在心中,此刻见周言礼往外走,不由提醒道,“你做什么去?马上要上王先生的《律吕新书》了。”
周言礼头也不回,“我还有事。”
许子谦摇摇头,自去拿了书本往教舍而去。
周言礼出了国子监,面上是一惯的清冷。他容色姝丽,为避免麻烦,除了在念兮面前,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冷漠而不苟言笑的模样。
可衣袖下的手,却早已经紧握成拳。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暗暗喜欢一个人的滋味有多难受。
爱而不得,辗转反侧,煎熬渴望,永夜沉沦。
看到念兮受伤害,他只恨自己晚来一步,没能亲手宰了方鸿禧那个畜生。
如今却因一个意外,叫他窥得另外一种可能。
若是方鸿禧是受人挑拨呢?
念兮说她与方鸿禧只见过一面。
许子谦说方鸿禧已经打算回陕州了,那日是来辞行的。可他死的时候,距辞行那天已经过去了六、七日。
他们都以为方鸿禧是临时起意。
或许都忽略了一个人
许宛歆。
许子谦说,他的姐姐才是见方鸿禧最后一面的人。
然而死无对证。
谁也不知道许宛歆当时有没有与方鸿禧说什么?
据说许宛歆痴恋裴俭数年,蹉跎至今未嫁。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当许宛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