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轻勾住陈山野的衣服下摆,掀起一小角,露出一点深色腹肌,很快松开:“衣服脱下来,我看看。”
陈山野很快脱下反光背心和 T 恤,背过身子。
宽厚的右肩上没有伤口,就是红肿了一小片,因为男人肤色的关系倒也不是特别明显。
“没有流血,你等等,我去拿药油给你揉揉。”
“好。”
出租屋的客厅没有装空调,风扇伫立在地上左右机械式地摇头,刚搬进来的时候扇叶和铁框上都布满了厚尘,陈山野大扫除时就将扇叶拆出来洗得干干净净。
可室内太闷热,吹出来的风裹挟着黏稠热气和浓郁药油味,挤满了空气里的每一个角落。
阮玫用手掌的温度把舒筋活络的琥珀色药油焐热搓烫,再一点点地揉按进小麦色的肌肤里,直至渗透进血骨之中。
“你还欠着多少钱?”陈山野突然开口问。
“那二十万借款吗?分了二十四期,还有差不多半年就能还清了。”
“他之前干了什么事?欠了那么多钱。”想着刚才黄鸣彦离开前眼里一闪而过的不甘,陈山野的心脏默默地沉下了几分。
阮玫直起腰,小臂稍微用了些力,想让药油浸得更深:“黄赌毒的‘赌’呗,先是投资失利,后来借了一大笔钱去澳门想翻身,翻不过来就跑了。你呢?你赌吗?打麻将、斗地主之类的?”
看那被头盔压得有些扁平的后脑勺拼命摇着,阮玫浅笑出声:“陈山野,你真是个好人。”
好人卡?他可不想收……
陈山野轻咳了一声:“所以他偷了你的身份证去借高利贷?”
阮玫的掌心于红肿的地方时轻时重地一压一揉,回答:“其实也不算是偷,那时候我们算是同居,彼此的证件如果不带出门,就统一收在一个抽屉里,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拿走的……”
“那就是偷了。”陈山野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
阮玫呵笑了一声,继续回忆那段鸡飞狗跳的日子:“嗯,他失踪的时候我还报警了,怕高利贷会不会把他绑了石头沉到珠江底,哎,真是圣母瞎操心……后来催收的流氓们每隔一两天就来捣乱一次,报警也没有任何帮助,他们总可以换着法子来磨耗你的全部时间和精力。
“房东整天催促我尽快处理好这件事,因为那些人泼的秽物直接影响到隔壁邻居和公寓了,邻居怨言很大,给物业施加压力让我快点搬走,不过就算他们不赶我走,我也没钱继续租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