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的一根毛都不剩了,但爸爸还是判了十年。
姜枝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她到哪里去筹十个亿来赔给程隽礼?
就算把她卖了,也还不上零头。
她白天刚退婚,晚上就来这出。
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完一场梦。
亏得她还念着订婚一场,担心他的病,巴巴熬了粥给他送过去。
老程不是人,他是真的狗。
姜枝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都是飞机和游艇,全都镶了金边,一看就买不起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她穿着睡裙就跑下楼去向黄阿婆讨教。
阿婆早年间是法官,到四十岁后才调去的检察院,经手过的诉讼官司,比她从小到大听过的都要多。
姜枝把情况简单说了说,阿婆默了半晌,一下子就问了句关键话:“小囡,你们俩订婚的时候,有签过赠与协议吗?”
她摇头:“没有。”
当时她一心要嫁给程隽礼,想着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也用不着分得那么清楚。
既然程伯伯非要表明个态度心意,那就欣然接受,扭扭捏捏反倒叫人笑话不上台面。
谁曾想世俗难料,爸爸会突然出事?
黄阿婆翻了翻法条,“没有签赠与协议,那些东西就只能定性为彩礼,订婚后女方不履行结婚义务的话,男方是有权要求收回彩礼的,法律是支持他的。”
姜枝:“......”
阿婆也有些明白过来了,“他是不是不想退婚啊?”
也许是吧,他个老鸡贼一定是觉得退婚的沉没成本太大,十个亿呢。
没想到他一个身价上千亿的人,还会在乎这区区的十个亿,难怪说有钱人只会更精打细算。
姜枝深吸了口气,“谢谢阿婆,我上去了。”
她盘着腿坐在地毯上发功。
把程隽礼的照片从杂志上剪下来贴在了飞镖盘上。
每扔一支镖过去就骂一句:“小气鬼。”
最后实在也没地儿可插了,她才从地毯上站起来,换了身衣服到了蔚然集团。
三年都不曾到过这里,原本只矗立着一栋中央大楼,旁边又建起了四座楼。
分别是蔚然建筑、蔚然制药、蔚然电子、蔚然船舶。
程隽礼的确有才干,带着集团一路高歌猛进,市值翻了六倍不止。
一想到他都这么有钱了,还要和她计较区区彩礼。
姜枝就更来气了。
她摁下十七层电梯,到了总裁办大门口。
程隽礼这人封建的很,办公室设在十七楼,是因为迷信七上八下。
总裁办清一色都是男员工,十分壮观,难怪外界都传程董是个GAY。
头号嫌疑人就是眉清目秀的文立。
周助理礼貌地问她说:“小姐请问您找谁?”
姜枝扬眸:“程隽礼。”
对于这样来势汹汹且直呼其名的女人。
周助是第一次见。
不免觉得新鲜。
眼前这个女人的冷艳气质可谓一骑绝尘,修长的脖颈高抬着,姣美脸庞光洁如玉,腰肢纤细的不盈一握,但凡广寒宫里的嫦娥有画像遗落在人间。
就该是她这个样子吧?
文秘书从里面走出来,“夫人请跟我来。”
姜枝今天火大得很,说话也阴阳怪气的,“他早知道我要来?”
文立也不掩饰,“是,要不然夫人能一路畅通无阻吗?集团的安保还不至于这么差吧?”
姜枝冷笑,“你在他身边待久了,嘴皮子也伶俐起来。”
文立不敢说话。
看来今天注定是一场无差别攻击。
文立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