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步入高台的皇帝,轻声道:“是啊,不像吧,我也觉得不像。他老了。”

乔逸然从席少游的语气里听出了莫名的情绪,缥缈空洞,没有着落,似乎是浮萍抓不住着落。

“可他该有的从容不失皇帝之名。”

皇帝一步步迈上高台,在高台之上,慕长天已经矗立在那儿,像一座黑色的雕塑,冷冰冰看着来人。

乔逸然抬起下巴看着步伐庄重的皇帝,不得不承认,“虽然老态,但他脊背挺得很直。”

席少游目光如炬:“大概是因为在某些人面前,他不能弯下腰。”

乔逸然已经不想去咀嚼他话里的含义了,席少游这会儿仿佛换了一个人,褪下疯疯癫癫装模作样,他也是个会陷入自己情绪里的人,一个会被感情左右的普通人。

因为有感情,所以人时常会活得辛苦,画地为牢,把自己圈在感情编织的牢笼里,没有人阻拦,是你自己出不去罢了。

只要手稍微动一动,就能碰上系统的手,他们没有互相触碰不过两天,乔逸然却觉得有数年那么长,仿佛上一次的触碰已经过去很久很久。

可是他的手还是没有动。

他现在把自己困在了名为系统的牢笼里,畏缩着不敢向前,而真正的系统,却在牢笼外头。

“陛下。”慕长天即使在皇帝面前也没有表现出十分的恭敬,依旧是那副口吻。“请致辞吧。”

壮年显老的皇帝漠然朝台下的人群望去,在视线扫过某处的时候他似乎顿了一下,非常短暂,近乎于无,他面上的表情因为老化的皮肤已经僵硬,没有任何改变。

四方国皇帝和四方谷谷主两个人同在一个高台,乔逸然莫名看得鸡皮疙瘩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