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他的眼神是抑制不住的惊骇恐惧。
他不喜欢她这么看她,非常不喜欢。
程让试图询问原因,沈灵枝却匆匆拿起包包说有事要走。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不想勉强她,握住她胳膊想问她联系方式。
她却猛地甩开他,仿佛他是一个多么肮脏可怖的东西。
她讨厌他,她不想见到他。
程让压抑已久的心情终于失控,再也顾不得绅士礼仪,紧紧把要逃的女孩禁锢在怀。
“枝枝,你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
他的声音嘶哑悲痛,她性子好,换做平常她早就贴心地安慰他。
可是现在,她像完全把他当仇人,拼命地挣扎捶打,“你放开我程让!你先放开我!”
“不放。”
总有人说他过于追求完美,固执得近乎偏执。
其实他这一生唯一偏执的事就是得到她,明知是疯狂不理智的情感,但就不可控制。
“我一辈子也不会放。”
沈灵枝短暂地愣了下,更加激烈地挣扎,“疯子,你这个疯子!”
俩人的拉扯引起整个咖啡厅的注意。
尽管现在时间只是上午,还是工作日,咖啡厅的上座率也达到了一半。
有人拿手机拍照录像,有人围过来劝解,现场乱哄哄一片。
在这场混乱中,谁也没注意一个颀长的黑影从角落站起,径直往程让和沈灵枝的方向而去。他的步伐看似不紧不慢,呼吸越来越沉,越来越急。
有人被黑影撞痛了肩头,正想骂对方“没长眼”,就见那人从袖子里抽出尖利的匕首。
目标是那对还在拉扯的男女!
要杀人了!
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枪声乍起,黑影前上方的灯应声而裂。
“扔掉武器,把手举起来。”
冰冷的低音炮自黑影身后响起。
空气陷入短暂的静默,跟着像落入油锅的沸水,炸了——围观的人群吓得往外逃窜。
沈灵枝一扭头就看到不远处的男人,男人卸去了头套,单手举枪,目光冷厉如狼。
她惊喜地睁大眼,“哥!”新/御/书/屋/:Ηdτ㈨㈨.Π éτ
唯一埋伏在现场的谢暮也吃了一惊,沈望白怎么会突然出现,而且脸上居然没有惊讶的表情,仿佛早就知道这个人是凶手。
沈望白的出现让沈灵枝的心安了几分,可当她把视线从沈望白转到那个黑影上时,她嘴角的笑容凝固了。
黑影摘去墨镜,望着她微微一笑,“好久不见,枝枝。”
沈灵枝嘴唇几番张合,终于从喉咙艰涩地挤出几个字,“许叶……哥……”
呼吸一度凝滞,沈望白望向许叶的眼神愈发森冷。
她双唇发颤,问沈望白,“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嗯。”
其实沈望白早就对许叶产生了怀疑。
当初孟杉的死被认定为畏罪自杀,的确,自杀现场很完美,遗书写了,贵重之物也都变卖了,像对这世间没有任何留恋。但法医在孟杉的指甲发现残留的少部分木屑,经对比,与她床头的材质和抓痕一致。
如果是自杀,死在沙发上的被害人为什么会有床上挣扎的痕迹?
他还在孟杉屋子里找到一根猫毛。
细想曾经孟莹凶杀现场扔出的一个烟灰缸,上面残留谁也没留意的猫血,他把目标锁定在与孟杉有密切联系的许叶身上。他怀疑幕后主使实际是许叶。
所以从中东的战场回来,他就一直在监视许叶。
为不打草惊蛇,他看到死而复生的妹妹都强忍着没有露面。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蛰伏到今天,总算等到许叶当众露出马脚。
“不……”
沈灵枝后退一步,不住地摇头。比起害怕愤怒,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她其实也怀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