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的人终于抬起视线,说:“陈老……”
陈老师已经从小板凳上离开了,因为在送饭的车后看到了收工回来的好邻居。拎着有些碍事的裙摆直接小跑着过去,他整个人直接蹦进黑暗里,嘈杂声响里还能听到隐约的一声“老许同志”。
当天晚上晚饭后,陈老师没有和好邻居有对手戏,但有幸看到了好邻居的拍摄现场。
从各方面来说的顶级压迫。
好邻居平时说话不急不缓,听上去还怪舒服,眼神也平和,工作的时候深色瞳孔不见底,一眼扫过去的时候像是能把人穿成筛子。
“……”
在周围所有人都还在围观的时候,陈某白开始低头迅速翻剧本,找到已经快翻烂的打戏片段。
他有一段和主角朋友的打戏,以及和主角的打戏。
和主角的打戏包括但不限于试图抹人脖子和背后偷袭。
迎着旁边经纪人投来的视线,他瞅了眼剧本,又抬头瞅了眼好邻居黑色上衣底下的流畅线条,眉梢一跳,默默伸手指了下自己的胳膊腿,两眼一睁,说:“抹人脖子,我吗?”
经纪人想了下就安排在不久之后的和主角朋友的打戏,安慰拍肩:“至少这场戏在挺后面,先拍的是另一场。”
一个白对着自己胳膊腿陷入沉思,从最后一场戏结束一连沉思到了上车,想自己好邻居该怎么放海才能让他完成抹脖子和背后偷袭的动作。
他再想就要直接想一晚上,经纪人直截了当打住他。把今天带上但没用上的外套放一边,她看了眼窗外同样也在准备离开的其他人,问:“今天和林万瑜对戏感觉怎么样?他是不是还不错。”
“挺好。”
陈一白的评价标准很简单粗暴,只要过戏过得快就算好。他终于暂时不去想放海的事,略微一思考,又说:“就是话挺少。”
看剧本看得可认真,他于是没打扰人,第一次达成和别人坐一起超过一个小时但0交流的成就。
“话少吗?”经纪人多看了两眼窗外,正好看到站路边说话的流氓哥和考研哥,说,“我今年晚上看他和演考研的学生那个演员聊得还挺好,好像关系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