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

余裕声音里有很浓重的鼻音：“你是笨蛋啊何介一，他不就是你。你老婆想看你。”

何介一一向对余裕的眼泪束手无策，收回手，说“老婆你看”和“别哭”。

余裕没有哭，他意识到什么，点进何介一的微信，很轻易在置顶看见自己的聊天框。他打开，去翻聊天记录查找，这份对话的最早记录可以追溯到十年前。

绿色气泡：我是何介一。

白色气泡：嗯。

余裕不敢细看，很狼狈地合上手机，有一滴眼泪砸在黑色的屏幕上，然后是很多滴。

何介一很温柔地帮他擦眼泪，低声又说：“宝宝，不要哭。”

余裕吸着鼻子：“我忘记的，遗失的，你都记得，你都留着。”

何介一对他的陈述许诺：“我会都记得，一直留着。”

他们立在床前，听窗外隐隐的喧嚣，是人声笑声。傍晚归巢的人正在生活，把沾着水珠的菜倒进油锅，锅铲翻炒，然后是碗筷轻撞，是柴米油盐的普通的，属于生活的声音。

他和何介一的集装箱隐进这样的万家灯火，让余裕有他们二人也是平凡的，幸福的，经营小日子的夫妻的错觉。

也许不是错觉。

这世上的灯火，有一盏是他们为彼此而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