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珏身上只披着一件轻薄的外衣,长发披散在肩上背后,站在庭院之中。无边无际的黑暗以他为中心向四周飞快扩散,如同浓墨涂抹在画纸上,浓黑的颜色所到之处,无论木石虫鸟全部瞬间消失,连同大地天空一起化作无边无际的虚无。
察觉到有人闯入,奚珏向这边抬起头,紫眸里映出沈长昔的身影,里面的神色顿时闪了一闪,像是才从梦境中清醒过来,紫眸转动环顾四周,终于看清自己还是在仙盟岭上。
狂躁散发的魔气一顿,旋即在几个呼吸的时间内收敛得干干净净,全部黑暗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黑暗漫延过的地方留下一个个凹陷的大坑,仿佛刚才看见的一切都是沈长昔的错觉。
御剑落在奚珏面前,沈长昔道:“你……”
魔君缓缓眨动紫眸,艳丽的脸上写满乖巧可爱:“我睡迷糊了……醒来没看见你,睡的又不是你的床……”
往前一扑扑到面前人怀里,手臂紧紧抱住沈长昔的腰,奚珏道:“别生气嘛,不就是个院子,我马上叫人来修好,你别赶我走。”
奚珏穿着沈长昔的外衣,身形却比沈长昔小一号,宽松的白色外袍披在他肩上直往下滑,浑圆雪白的肩膀完全裸露在外,更露出胸前大片的细腻洁白。下身更是什么都没穿,赤足踏着地面,衣摆轻飘飘拂着两条光裸的大腿,风一过布料紧贴腿上,忠实地勾勒出引人遐思的线条,衣摆上下翻飞,被蹂躏了整整一夜,鲜艳红肿的关键部位若隐若现。
院子毁都毁了,生气也没有用,幸而没有殃及附近的山灵童子。沈长昔抱起奚珏,青年顿时像只乖巧的猫,眯起眼睛露出惬意的神色,脸颊贴着沈长昔胸口轻轻蹭蹭,只差咪呜咪呜叫两声。
终于见识到了奚珏有多黏人,有了亲密关系之后魔君的行为越发不加克制,赖在沈长昔怀里就是不肯下来。对方总抱着他不方便,他就趴在男子背后挂着。沈长昔打坐他就跑去窝在对方怀里,站起来走动他不是要抱就是要背,走到哪跟到哪,总之黏着寸步不离。
让奚珏好好穿衣服,他也不肯穿,反而仗着是在屋里,把身上唯一一件外袍也脱了。因为是沈长昔的衣服,他脱下了也不放手,搂着抱着蹭蹭嗅嗅。
早到了早课的时间,沈长昔燃上清香,在香案前的蒲团上盘腿坐下。怀里一沉,奚珏已经蜷着在他腿上躺好,全身上下一丝不挂,颈侧、胸腹、腿间隐约残留着昨晚欢爱留下的红痕淤青,怀里抱着他的素白外袍,小动物一样咬着衣襟舔舔吮吮,红唇印着白衣,软舌舔着口腔含弄,吮出一块又一块湿润污痕。
魔君真正想咬的当然不只是衣服,看看沈长昔不受引诱却也不阻止他,奚珏的胆子渐渐大起来,松开衣服仰起头,舌尖软软舔上沈长昔修长的手指。
仙修的指尖微凉,白皙如玉,温热的口唇刚刚含住,沈长昔猛地抽开手,按住奚珏不让他乱动,笔直坐着半垂眼眸,略显淡漠的视线居高临下扫在他身上。
奚珏顿时一抖,脑中浮现出昨晚对方拥着他抚摸他脸颊的温柔,再面对沈长昔的冷淡不禁生出一丝委屈,脸颊耳根却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烫,两腿之间女花夹紧媚肉缓缓厮磨,肉壁隐隐渗出湿意。
并不能体会奚珏此刻复杂的心情,沈长昔问:“你是何时、因何缠上顾非的?”
魔君脸上的妩媚瞬间全部化作咬牙切齿,从鼻腔里重重哼出一声,奚珏道:“你倒是很关心他……”
他潜入过顾非的意识窥探过记忆,知道两人是童年故交,当时他没有在意,现在怎么想怎么不开心。
若是普通的幼年玩伴也罢了,偏偏沈长昔和顾非两个,对彼此都有过救命之恩,虽是多年分别,当初的情谊却分毫不减。
越想越酸溜溜,奚珏几乎泡在醋缸里咕噜噜直吐酸泡泡,忽然从沈长昔怀里一跃而起,打了个响指无穷无尽的黑暗瞬间吞没整个房间。
地板变成一片虚无,沈长昔轻飘飘地往下缓缓坠落,如同飘浮在水中。他迅速保持住平衡,抬头望向奚珏,就见魔君在虚无之中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