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开店信心满满,苏明珠大手一挥租了一年,第一次做生意的她没想到人工和成本能这么高,如果住所不是有顾勤在交房租,她恐怕要沦落街头。

人倒霉时喝凉水也塞牙,陈红章了解到她店铺情况,细细琢磨了一番,意识到儿子借的钱都给了苏明珠,勃然大怒冲到顾勤给苏明珠租的房子,把屋里的东西都给砸了,大骂她不要脸。

“好好的一个姑娘,这样作践自己,学不上,做生意尽亏钱,还有脸骗我们顾勤的钱,这房子是我们顾勤给你租的,你以什么身份住在这里?你不要脸我们顾家还要!”

陈红章老脸涨红,苏明珠远比她想象中还不要脸,哪个好人家的姑娘能干出这样的事。

浑浑噩噩的苏明珠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再落魄,她也受不了这种侮辱,看着如同泼妇的陈红章,冷笑连连:“我和顾勤是朋友,朋友之间搭把手不是很正常?也是,像您这样的冷血动物是不会懂的,总算明白顾勤为什么讨厌你们,你们这样的封建家长,除了压迫就是控制,有你们这样做父母的吗?”

“啪!”

怒不可遏的陈红章上去抽了苏明珠一耳光,活活气笑了:“你还教育上我了?你是什么东西,我呸!杀人犯的女儿,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你就是只阴沟里的老鼠,哪怕在苏家养了这么多年,还是改不了吃屎,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我绝不允许你这种玩意踏入顾家!”

陈红章火冒三丈,开了眼了,“我儿子不懂事,我自己回去会教育,你管好你自己,老实找个班上吧,往后不会有人给你交房租了!”

耳鸣声回荡,苏明珠捂着脸颊,眼里含着血泪,奇耻大辱,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卑鄙,泼妇。”

打算离开的陈红章听到这话,又笑了:“你还不知道吧,苏晚在东街买了一套三室一厅,那个大嘞,再看看你,租个房子钱还得靠男人出,我要是你,早找根绳子上吊了。”

陈红章冷笑,快步离开。

回到大院,她也没有歇着,第一时间上苏家,对着苏振华和宁莉毫不客气,夫妇俩都是要脸的人,饶是不当苏明珠是女儿,听到她的所作所为,仍是老脸羞红。

宁莉也是无可奈何:“苏明珠我们家已经管不着了,她有自己的主意,我们就当没这个女儿,你们管好顾勤吧。”

但凡能管好顾勤,陈红章也不至于被逼到这个份上。

离开苏家时,她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事后,顾勤在苏明珠那听说了母亲的所作所为,回家大闹了一场,甚至不惜要和家里断绝关系,偌大的家属院传遍母子二人的咆哮声。

“你们只想着控制我,有想过我的感受吗?工作是你们安排的,什么都得听你们的。”

“好!你们要非逼着我去相亲和明珠断了,我立马辞去工作离开顾家,就当没你们这个爸妈,除非你们愿意接受苏明珠!”

顾政委听到这话,肺都跟着烧疼,颤抖着手指着顾勤的鼻子:“你个畜生,滚,滚出去!我们没你这个儿子!也不看自己几斤几两,还学上贺丞光和家里翻脸,我看你离了家什么活!”

少年意气冲天,尊严和自由比天大,顾勤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压迫和控制。

“好!滚就滚!”

顾勤一件衣服也没收拾,大步离开家门,直接返回给苏明珠租住的小院,路上撞到了放学的贺景阳,他推着自行车,若有所思地看着不打一声招呼的顾勤。

因为苏明珠,从小一起玩大的兄弟闹翻,现在到了连招呼都不打的地步。

贺景阳眸光暗了暗,不甘就这样让苏明珠玩弄在股掌之中,连带着顾家也让她害了。

寒冬凛冽,棉服是奢侈品的时代,冬天对于老人孩子尤其难熬。

人来人往的食堂,端着茶缸子的少年独自坐在角落,手上长着冻疮,捧着一个黑面馒头低头吃着,茶缸子里是小半碗冷掉的白菜,没有多少油水,他专注地吃着,周围的人都离他远远的,仿佛他是一个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