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固然怯懦,但的确能?解决现?下的混乱局面?。
也?许,他忙起来,就把那夜的事忘了呢?
却说胡永望等人?回京三日?后,李珩才得知赵瑞身亡一事。
他心下怒不可?遏,有意追究凶手到底,然则此事若细究下去,势必牵扯出乌鞑细作,故而他也?不便大肆声张,只?打发了人?去赵家安抚赵父。
赵父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欲绝,大病一场后闭门谢客,但对李珩却不敢有半分怨言。
纵然如此,李珩心头仍是不安,遣人?去请舅舅江齐海过来商议。
江齐海得知他暗中与乌鞑人?勾结,也?惊出一身冷汗。
“殿下此番行事太过冒进,若叫圣上得知,可?如何收场!”江齐海敢怒不敢言,只?好劝慰道:“太子整日?里病恹恹的,您何必这般着急,这储君之位,迟早是您囊中之物。”
“舅舅,你有所不知,上回皇祖母病重,四皇叔竟敢乔装进京,名义上为一片孝心探望皇祖母,实则他打的什么主意,你我皆知。”
李珩手抚着怀中狸奴,长?指在褐黄毛绒间顿了片刻,掀起眼皮,冷声道:“他要是杀进京来,你我可?还有葬身之地?”
晋王离京后,江齐海才得知此事。人?都走远了,且无实证,也?不好做文章。
再说,金銮殿上那位也?未必不知晓,大抵是太后求情,念在手足血脉,看他也?并未行事僭越,无奈之下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更要紧的是,即便是皇帝想?动晋王,也?要仔细掂量掂量。
如今除却靖南王府,晋王在军中威望无人?可?望其项背,更不必提甘州一带驻军早已脱离京师掌控,唯晋王是命。
眼下晋王按兵不动,一则为着乌鞑外患,二?则为太后不忍见手足相?残,三是朝堂文臣尚无助力,群情激奋之下,虽有铁腕难保不起风波。
若依着晋王年轻时?的作风,自然不会在意民心所向,但大约是岁月砥砺磨练出了心性,他到底是顾忌史书评议,想?堵住众人?悠悠之口。
换而言之,晋王缺的是动兵借口,而非夺位的实力。
是故,李珩的思虑不无道理。
“殿下,晋王远在甘州,不会轻举妄动,您实在不必因?此自乱阵脚。”
江齐海静坐片刻,眼皮连跳了几下,又说道:“这次的事就罢了,且当咱们吃下这暗亏,您听老臣一句劝,户部的事咱们退一步,别再较劲了。”
若是旁人?来查办户部欠款的事,哪怕是林方廷亲自出马,江齐海也?自有法子息事宁人?,可?太子那边竟举荐了章仕儒……
眼前闪过一双冷漠平静的漆眸,江齐海眼皮又跳了两下。
此次主要承办户部欠款案的萧家三郎,瞧着油盐不进,着实棘手。
章仕儒是个老圆滑,不想?在明面?上得罪歧王,故意叫他得意门生萧家三郎来接手。早在透露出风声时?,涉案官员对萧成?钧已有不满,更有甚者意图取他性命?*? ,以杀鸡儆猴,才出了融园刺杀之事。
不过,这位名满天下的大儒,也?并非如同传闻中那般爱护学生。
当时?萧成?钧好不容易捡回条命,但章仕儒却不打算深究,事后只?揪出几个小鱼小虾认了罪,可?见一斑。
章仕儒将那位新晋探花郎置身风口浪尖,任凭朝臣对他藏怒宿怨,却始终不曾维护过半分,在人?伤病未痊愈时?,又遣他去直隶查办命案,连他都觉得有些不近人?情。
陈显其和陈方生之死,原本也?轮不到一个小小的户部清吏司主事插手。在江齐海看来,到底是章仕儒私心作祟,想?着若能?凭此立功,手中棋子更为牢靠,此举虽成?事渺茫,却行之有效。
“我今儿下朝时?,听得胡永望说捉了几个乌鞑细作回来。”
江齐海犹豫了片刻,压低声道:“乌鞑人?不会供出您吧?”
李珩冷笑:“即便说出来,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