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出了屋,却不见萧成钧,只有袁为善身边的两个?护卫留在雅间,道萧成钧突然身有要?事,换了他们过?来接应。
“小侯爷看那乌鞑细作出来,察觉他神情紧张,似乎有所察觉……”那护卫解释。
袁为善怕人跟丢了,当即决定亲自跟踪上去,好趁机来个?人赃并获。
寒露正要?随那护卫一同回去,却见柳珍娘从屋里出来,一个?闪身,并未按照计划汇合,反倒是朝后院方向急奔而去。
“不好!她要?逃!”那护卫捉人心切,抬脚就?去追。
寒露怕其中有所误会,又想?劝解柳珍娘,犹豫片刻,叮嘱另一人去接沈明?语,自己也跟了上去。
可不曾料到?,那留下来的护卫竟是个?酒囊饭袋,连赵瑞的仆从都打不过?,一个?照面便被人放倒了。
等寒露在后院追回了柳珍娘,再回来时,事情已经无可挽回。
她干脆利落地解决了赵瑞的两个?仆从,身上挂了彩闯进屋内,却只见一地狼藉,哪里还有半分沈明?语的身影。
出大事了。
寒露心惊肉跳,不敢再耽搁,翻身上马,疯了似地往码头跑。
……
两刻钟后,萧成钧赶到?了琼芳阁。
他面无表情,径直上了二楼。
他步伐太快,饶是寒露一路小跑,也被他甩下了一大截距离。
袁为善还没回来,只有他的护卫守在门前,以防外人闯进去。
看他回来,护卫忙挪步到?一侧,抬手推开了门。
“主子,死者是赵家大公子。”
玄池翻看着地上的尸首,斩钉截铁道:“死因是腹部受伤,失血过?多,最后窒息而亡。”
萧成钧立在一旁,垂眸低看,神色凝重,目光冷洌如霜。
他一身玄色大氅染透了水汽,似渡了层银甲,在灯下泛出冰冷的光。
“他那两个?仆从还活着吗?”他缓声开口,嗓音比夜色更?为阴沉。
很?快,玄池拖了一个?人上来。
那人断了半条腿,吓得?浑身哆嗦,“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很?好,不知道。”
萧成钧抽出玄池身上佩剑,微眯了眯眼眸。
寒光一闪而过?,血水四溅。
那人半条胳膊被卸落在地,在凄厉的惨叫声里骨碌碌滚了两圈,掉在寒露脚尖前,血迹霎时延伸开来。
“我只问?一遍。”
萧成钧掀起眼皮,狭长眼眸因杀意染上了淡淡血色。
他声线太过?平静,甚至带着丝违和?的温柔,“屋里的姑娘,去哪儿了?”
话刚落音,剑尖轻挑起那人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那人三魂六魄几欲吓飞,面如金纸,痛得?浑身汗出如浆,断断续续道:“她、她跳窗逃了,我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啊!”
萧成钧漆黑的眼眸沉如深渊。
他下颌紧绷,吩咐道:“这两个?,断舌挖眼,砍四肢,贴足加官。”
玄池领命,正要?退下,听得?萧成钧又开了口。
长剑倏地掉转了方向,直指那具了无生?*? 气的尸首。
“那个?,先收着,等我回来,亲自剁了喂狗。”
寒露始终站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出,等见萧成钧提剑出了门,方才察觉后背衣衫被冷汗打湿透了。
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萧成钧这般模样。
……
萧成钧走到?后巷时,雨势已弱。
颀长身影立在苍茫夜色里,视线下移,望着手心里的细绳。
一盏巴掌大的小彩灯,是只五彩斑斓的小兔子。
他回来时路上买的。
妹妹喜欢色彩明?艳的东西,她又像只小兔子。
他放在怀里贴身带着,想?着拿来哄她再好不过?。
黑眸里色彩流转,倏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