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却是乌鞑人来找柳珍娘买账簿。

难不成?,歧王背地里和乌鞑人有勾结?

袁为善愣了下,如梦初醒般颔首,“那你说如何是好?”

萧成?钧朝袁为善微倾,下了结论,“设饵,活捉那乌鞑细作。”

半个时辰后,众人在客栈内商议后续。

胡永望眼见?事态越发不受控制,索性称病不出?门,一切交由萧成?钧安排。

此次同行人员不多?,都是知?根知?底靠得住的,萧成?钧也?不推辞,当即决定?让柳珍娘约那人出?来,伺机而动。

柳珍娘起初不肯,待见?到了寒露,二人抱头痛哭一场,终于卸下心防,愿意配合。

只是,柳珍娘独自?前往接头,众人仍是不大安心。

最后,沈明语自?告奋勇,决意和寒露扮成?柳珍娘的两个婢女,一同前往。

当天夜里,沈明语换上了女子装束,跟随柳珍娘前去琼芳阁。

她太久未穿过女装,只觉自?己笨拙迟缓,浑身不大自?在。

衣裳是柳珍娘的,一袭烟粉上衫搭红裙,素白批帛搭在臂弯里,极其别扭。

门外,萧成?钧等了许久,见?她还没出?来,突然有些后悔答应她了。

便在这时,他听见?脚步声靠近。

他莫名紧张,低垂了眼眸,没有直视着望过去。

直到沈明语轻轻唤了声,他才抬眼望去。

暖融灯火下,站着个袅娜的粉衣少女,犹如天地灵气凝聚的一株海棠,夺目绚烂。

她满头青丝松松挽就,额中一朵小小的花钿,双眸湿润如小鹿,又似晨曦朝露,正怯生生朝他望来。

这才是她原本该有的样子。

是他的敏敏。

萧成?钧只觉心中如春风暖意徜徉,竟然一时窒了口。

沈明语看?他不说话,以为自?己装束难看?,不免有些遗憾。

她其实也?不是非去不可,只是多?个人多?个照应,寒露心性单纯,她总得多?担待些。

一想到底是为了办正事,沈明语也?不多?想,又轻轻唤了声:“哥哥,你走我?前面好不好?”

萧成?钧恍然如梦初醒,眉眼噙笑,心念一动,牵住了她的手。

他嗓音低沉,“敏敏,很好看?。”

他宽厚的手掌温热,缓和了沈明语的忐忑。

二人下了楼,沈明语始终低着头,跟在萧成?钧身后。

当她缓缓抬起眼时,袁为善和其余几个人都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如同漫天落英缤纷,绚烂盛绽,分明只是寻常的衣衫,穿在她身上却似有风华万千。

袁为善半晌才回过神来,他张了张口,不等他过去说话,萧成?钧已经带着沈明语出?了门。

寒露和柳珍娘早已在马车里等候,见?她二人进来,亦是一惊。

寒露早就心知?肚明,故而没有太多?意外,只震惊于眼前人的容貌原来如此夺目。

倒是柳珍娘迟疑了片刻,朝萧成?钧问:“这位公子也?要跟着去?”

萧成?钧略抬了抬下巴,算是回答。

他和玄池预备隐匿在暗处接应,以防不测。

等几人回到琼芳阁,离约定?的时辰还有些时候。

寒露和柳珍娘姐妹俩想单独叙旧,只留了沈明语和萧成?钧在外面雅间?。

依然是昨日?那雅间?,甜腻香气浓郁,盈满袖袍。

也?不是第一回穿女装了,但今夜沈明语却觉得格外别扭。

在这狭窄空间?里,只有她与萧成?钧二人面面相觑,连呼吸都艰难起来。

沈明语一时如坐针毡,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屏气凝神。

与她不同,萧成?钧倒是镇定?得多?,漫不经心地品茶,嗓音平静,“敏敏,你很紧张?”

沈明语手指蓦地蜷缩起来,小声道?:“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