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和哥哥都成年了,爸爸放心你们跟着妈妈。离婚了我还是你爸爸。”
嗯。她艰难地点头,伸筷子夹起被做成小鸟形状的笋干含在嘴里咀嚼。爸爸还在抽烟。
“龙世荣。”妈妈开口了,“你凭什么两个孩子都扔给我?”
哥哥咳嗽了一声拿着茶杯一饮而尽,爸爸皱了眉头:“龙里和惜露都成年了,什么扔不扔?”
妈妈突然恶狠狠地笑:“龙世荣你要照顾新孩子自然没有精力照顾旧孩子了。”
“金华!“爸爸出声警告,“惜露在这里。”
“龙惜露我告诉你你爸爸就他妈是个在外面乱搞女人的畜生!我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乱搞的时候没想起你有女儿?”妈妈带着翡翠珠串的手叩在桌子上,惜露放下筷子。
“金华你疯了?不是说好了龙里还是继承人你在这里闹什么?混账东西。”
惜露心下一片凄然的明白,这两人为了哥哥的继承权闹到不可开交,她只是附着在哥哥背后那个额外条件。私生子和股份,情妇和遗嘱,他们最终庸俗地坠入了所谓豪门恩怨的剧本里面。
爸爸后来拿起大衣就走了,匆匆而去还不忘给惜露道歉,让她多体谅妈妈一些。她将明白爸爸离开过后她剩下的人生里面他会永远地缺席。她甚至还没有搞清楚他匆匆走出这个家庭的原因,身后一片狼籍,妈妈在低声啜泣着,她借口上洗手间离开包间。
还是给岳道远打电话了,她开口才发觉喉咙多干涩:“我在丽景居。”他在那头用熟悉的语气讲等他过来,她一听就要落泪。
在小提灯下面站着等岳道远,她最终没有哭,看着自己脚上皱皮的短靴,有些失神。妈妈和哥哥先后从包间里面出来,妈妈让哥哥送她回家。
龙里最终隔着半个人的距离站在她旁边,哥哥的眼神不再是那样看着小熊洋娃娃的眼神,包含了上帝发现亚当夏娃堕落之罪的意味。哥哥开口说话了:“我送你。”
她抬头看着哥哥摇头:“他来接我。”
月亮升上来的沉默,龙里把手放进兜里,摸出来打火机却发现没带烟。骂了不知道一句什么,哥哥讲:“你真的想好了吗?”
她点头,他才发觉以前买给她粉色格子的香奈儿大衣她好像再也没穿过,她身上是新月的白,纤直的腿束在短靴里面,他好像第一天认识妹妹。
龙里大步迈开之前低下头告诉她安全到那边给他发信息,语气是和她曾经听见的谈工作电话的语气。惜露抬起头来对他笑,讲哥哥再见,居然说出一种再也不见面的感觉。她看着哥哥去开车的背影把那样的想法甩出脑袋。
她静静看着哥哥的车走了,饭店门口车来了又走,一片茫然的公路灰色蔓延在她面前,她才发觉这次聚在一起的见面或许以后都不会有了。
她发呆到面前笼着一个人影都没发觉,修长的手指把她的头发拨弄到耳朵后面。她抬起头看着岳道远的脸,还是想告诉他,女人的头发是一根也不可以动的。那样疼爱的神色,她抿嘴对他一笑。
他包着她的手把她放在车上,车后座堆了几个纸袋。她翻开来看是被包好的巧克力,放回去贴到前座他的后面:“怎么买了巧克力。”他一手打方向盘:“这几天看网上很火的,迪拜巧克力啊,你回家尝尝。”
家。她忍不住把头埋进他的肩,羊绒的味道,混着他身上的薄香使人安分了一些。要回家吗,她忍不住要确定这个家是不是到某一个时间节点就会分崩离析。
路灯从车窗那里打过来,白色的光一遍遍亮起来又暗下去,她终于开口:“我爸爸妈妈离婚了。”他开车的手一顿,从后视镜看她还是昳丽的脸忍不住蹙眉:“没关系的。”紧紧贴在他的座椅后背,她的手贴在他脖颈处,无比柔顺的声音:“叔叔。我们会分手吗。”
默默然很久后,他把车开进地下车库时说话了:“我不想骗你,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要说永远不会你也不会信我。”她闻言笑出来,诚实是男人良好的美德。
“可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