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问是什么时候的事,老许说就是他最后来的那回。我又问有没记错,老许说怎么会记错呢,当时还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奚名几乎无言以对,愣了半分钟才喃喃道:“怎么这么巧……”
“我把当天的情况从头到尾理了一遍,意识到他绝对不是回去参加什么会议。”言晟说:“想起他身上的伤,尤其是膝盖上的那条疤,我……”
“他是不是在路上出事了?”
“我找人查了那天的记录。”言晟眼中尽是悔恨,“他的车撞上护栏,差点掉下悬崖。”
奚名倒吸一口凉气。
“但他手上膝盖上的伤不是因为车祸。”言晟轻声说:“当时给他处理伤口的医生说,他手掌里嵌了十几块玻璃渣,右边膝盖被一块较大玻璃块所伤,深可见骨……我想,大概是他在听了老许的话之后,碰掉了玻璃杯,然后又摔倒了吧。”
奚名哑然地看着言晟,对方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心痛。
沉默许久,言晟又道:“十多岁时,他跟我闹,说我喜欢的是你。那会儿我烦他,没把这句话当回事。这些年他再也没有跟我说过。是我的错,我一次都没有设身处地,站在他的角度考虑过。”
“我很后悔。”奚名突然道。
言晟抬头,“不关你的事。”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奚名道:“我隐约能感觉到他对我有敌意,但不是咱们小时候那种敌意,我形容不好。后来我思考过,觉得他可能觉得我和你走得近,有些吃醋。我旁敲侧击跟你提过,你似乎没怎么在意。”
言晟:“你怎么不直接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