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他们常宁宫有三人,陛下从那个屋出来见着对面的殿门,指不定就顺路进去疼爱一番,如此这般,连续几天都待在常宁宫不出来!我当时便觉着这些人难不成有什么特殊的房中技巧吗?如今想来大概也不是,只是人多而已。”

顾容轩话匣子打开了,说得很是起劲。平日不方便和皇上直说的话也都说出口了。

“竟是如此?”楚清喝了口茶,语气震惊得刚刚好。

“是啊!如今可好,常宁宫是两人,长春宫也是两人。我们联起手来定会胜过他们去。”

按人头算……?这比的是什么?

照这么说,坤宁宫只有君后一人,岂不是亏大了?

楚清因顾容轩神奇的思路微微疑惑,但见其说得起劲,很识趣地没有问出口。

他看向顾容轩,从那双清澈的眸子中便可得知对方对旁人其实毫无嫉恶。甚至这点事儿对顾容轩而言连烦恼都算不上,只是将它当件趣事儿嘀咕个不停。

他身边的宫侍不停给他添茶使眼色,意思是主子说得未免太多了。但顾容轩似无察觉,只当下人贴心,渴了就知道递水来呢。

孤寂落寞的模样,楚轩已从赵姨娘身上见得太多、太熟悉了。相比之下顾容轩从头到脚都容光焕发着,显而易见,他一直都被疼爱得紧。

楚清笑了笑,看着顾容轩装傻柔声道:“恕臣侍天生愚钝……从地方入京来,与您相比见识短浅。还望荣君提点一二不知咱们该如何联起手来呢?”

“呃、啊?这个嘛……”顾容轩被问倒了,含糊起来。

说到底向林昭辉邀宠又不难,派人去一请就来了,好像确实也用不着联手。

“总之,我且再想想。咳,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其余事务你不必担忧。我好歹作为一宫之主,四君之一,平日必定会尽力照拂你的。”

顾容轩微微仰起下巴,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嘴里的话却叫人讨厌不起来。

从长计议……?他怎么觉得今夜就会被忘干净了?

楚清忍不住笑出声来,见顾容轩被引得望向自己,连忙补道:“那可太好了。臣侍这日后可全仰仗您了呀。”

“那自不必说。”顾容轩飘飘然地摆摆手,满意笑了。

又大胆地赖着蹭了会儿好茶,楚清心中想着:宫中能有这样一位掩不住心思之人身居高位,这后宫或许确实出奇安宁,甚至……可能比知府后院的关系还要来得轻松简单。

楚清侧头瞥向微微打开一条缝隙的窗外,只见屋外翠绿柳树随着春日微风轻轻飘荡,隐约可见远处的花团锦簇,确实无愧于“满园春色”一词。

这样看来,长春宫确实是个好住处。

“对了,你既刚搬迁,这几日陛下必会来看你的。到时候……到时候若是你……咳、受不住了,可以叫陛下来我这儿。莫要便宜了别宫的人啊。”顾容轩纵然大胆,但和和刚见着面的人说起房里的事,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说话声音比刚才小声了些。

楚清一愣,这下是真心笑了:“荣君怎么知道我会受不住?”

顾容轩脸色微红,怎么,难道不是?难道真的只有自己受不住?不应当啊!

“陛下惯会折腾人,一宿宿的,精力旺盛得惊人。咱们已经是一宫的人了,你不必在我面前逞强。”顾容轩抿了抿唇,当即开始以己度人。

这样啊……

楚清想到前些日子林昭辉确实一副憋得慌的模样,但切实只做了一次就停止了。

原来陛下对别人没有那么克制。

他心中微暖,知晓这是自己身子不好所致。但倒隐隐希望陛下能放开了尽一回兴。若能在极乐中放纵到昏厥过去,或许也是种别样的快意呢?

“……不乐意就算了。”顾容轩见楚清不回话,面子上过不去,语气愤愤然。

楚清转了转眼,似乎想到了什么旁的趣事,连忙道:“乐意的。荣君莫要性急么。臣侍届时定会与陛下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