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带着你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门,一路头也不抬的往那不远处的院门走去。
大概是已经立春,京华的天气也逐渐的回暖,你踩在雪上只感觉有些冰融的刺骨,此时正是夜阑人静的深夜,只能听见穿堂的风呜咽有声,廊下被埋的墨兰自冰消雪融中显露,却也已残败不堪,便连料峭的寒梅也被渐化的冰霜打落,一片片的落到脏污的沟渠里,却只有廊下的红灯笼一切如旧,在黑沉的夜里艳得有些渗人。
喜顺似乎怕你走丢,一路都牢牢的牵着你,他的手露在外面被冻得发红,攥紧你的手心却滚烫汗湿,他似乎十分的紧张,整只手都在微微的发抖,你只随着他的脚步跟在后面,出了栖梧院后又拐了几道院门,也渐渐的出现了些有人气儿的屋楼,却都是静悄悄的,现在正值睡梦憨甜的时候,喜顺带着你只捡那羊肠小道走,他似乎确定了你不会再跑,便松开了你的手提着灯姿态如常的走在前面,只偶尔还回过头来看看你是否跟得上,
周围静极了,一时只能听见脚踩在雪里的?O?@声与行走间衣袍腰带的刮蹭到枯枝的轻响,
你跟在后面,瞧着前面那瘦弱的身影,那浮在夜色中的灯拉长了影子显得有些伶仃,这个叫喜顺的小太监向来和阮籍关系匪浅,此时他明显看起来像是知道了些什么,因而才生出带你逃出栖梧院的想法,若这一出不是阮籍的试探,你猜他此番应当是想带着你连夜逃回宋府避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