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百步有余,段书绝驻足,不觉微笑了。
他本意打算好好藏匿起来的“珠宝”,现在正在殿门口,躺在一张宽大柔软的软椅上,睡得熟沉。
有一只路过的小海龟试试探探地靠近,想咬他随波流动的袍尾,被段书绝捉住,往小脑袋上轻弹了一记,就慌慌张张地跑了。
段书绝无声走近,俯身观视。他下半身变成了蛇尾。
最近他总会这样,下半身会不自觉变成蛇尾,一时紊乱,一时正常,好像是在为生产做出预演和准备。
他的衣服宽松柔软,衣带微宽,有一点小小的顶出的弧度,随着他的呼吸徐徐起伏。
段书绝附掌上去,隔着一层他亲手织就的鲛绡,轻轻抚摸。
他感觉很奇妙。
段书绝本是最重血缘亲情,年少时期―朝遇险,断绝所有亲缘,被掠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天地间只剩下了一个人,他自然以那人为纲。唯一的例外,便是这条同样被捕捉来的小黑蛇了。
只是它匆匆地来,匆匆地走,像是一阵风。段书绝有过不舍,却没被人教过如何挽留,也没被赋予走出这片天地的勇气。
现在,这一世,段书绝什么都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