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动了动,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杜庭政不知?道等了多久,在?这轻飘飘的几乎可以称得上没有?任何内容的视线里,他把身体俯下更低,嗓音带着消退的颤和残留的哑意:“监控,可以拆,手机可以给?你,你要打电话或者?联系别人,也可以。”
两人对视着,超过半分钟的时间。
杜庭政声音更轻,害怕惊到他似的:“你要见谁,可以见,要出门?,或者?约朋友出去玩,都可以。”
淡青色的血管近在?眼前,蜿蜒伸展到手臂上,毫无温度的液体流窜其中,使那苍白的缺少血色的手臂看上去像刚从刺骨冰水中浸泡过一样。
杜庭政一只手撑在?一侧,冰凉指尖同他手臂隔着一小段距离,但好?像还能感受到那凉意似的。
蒋屹嘴角动了动。
杜庭政眼底发红,立刻倾身去听,却什?么?也没听到。
他一颗心悬着,担心蒋屹再次拒绝,也更怕他继续沉默,维持着侧耳的姿势久久不抬。
微弱的、温凉的呼吸喷洒在?耳畔,每一下都令他心惊胆颤。
杜庭政丢盔弃甲连退这么?多步,此刻就像一名被送上法庭的重罪犯一样毫无办法的等待审判者?的宣令。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尤其对于他这种从未体验过人生疾苦的天之骄子。
就在?杜庭政的心理防线摇摇欲坠,就要彻底崩断的时候,耳畔感受到的气流波动起来,比刚刚明?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