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遥:“……”
容妄瞧着他的表情,唇边扬起清浅的笑意,续道:
“我听这话有了盼头,后来就常常想自己以后的妻子会是什么模样。如果有了媳妇,我可舍不得让她缝衣煮饭,漂不漂亮也不要紧,只要愿意常常对我笑,记得我的生辰,便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
他看着手里的银票:“不过听说娶媳妇要很多聘礼,我知道自个穷,担心长大之后攒不够,所以那一阵格外勤勉,有时候在王府中帮人做活,能得到几枚铜板,我便都攒着。”
容妄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笑,神情也有几分戏谑之意,明显是在逗叶怀遥玩。
但让容妄没想到的是,叶怀遥别的不记得,但竟还真的对这件事有些印象。
他接口道:“原来如此。所以有一阵子,王府中的小厮婢女特别喜欢支使你跑腿干活,我还奇怪过,你向来不爱同别人说话,哪来的那么大干劲。”
容妄的身份虽然尴尬,但聪明听话,又只要一两个铜板就能打发。能在王府里面供职的下人,自然不会把那点银钱放在眼里,反倒发现这倒是个减少劳累的好办法。
他们虽然不敢在主子面前这样,但跑腿洗衣裳一类的小事让这个半大的少年来做,还是没问题的。
容妄稍稍抬眼:“你知道?”
叶怀遥道:“我那个时候三天两头找你玩,怎么会一点也没察觉?小容啊,你以为你那好几笔能挣几十个铜板的大生意是哪里来的?不还是哥哥心疼你,暗中照料么。”
他一顿,又含笑道:“你也知道,我总是这个脾气,看谁弱小可怜,就总忍不住手欠想帮一帮。”
容妄看了他一眼。
叶怀遥并非在表功,他的言下之意,无非是在告诉容妄,我待你的好,那深夜的糕点、生日时的长寿面、暗中的照料,不过是因为生性同情弱小,换一个人,也是同样。
没必要念念不忘,回报终生。
容妄一定听懂了,但他唇边的笑意反倒比刚才更深,轻声说道:“原来那么久以前的事,也不是只有我记得。”
顿了顿,他又道:“小时候的想法总是天真单纯,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想娶妻了。见过很多女子,都让人懒的多看一眼,和我心里面想的从不一样。”
容妄冲叶怀遥摊开手,掌心中的银票被叠成了一只小鸟的形状,他眉眼弯弯,说道:“不过既然当年受到了照料,总得报恩,要不算上利息,把这钱还你?”
叶怀遥看看小鸟,又看看容妄,对方的漆黑的眸中倒映出他的模样,脸上冷漠全无,满是柔情。
人魔果然交流不畅,话说不通,鸟也烫手。
人家要当老婆本的钱,他敢拿吗?
叶怀遥干笑道:“算了算了,刚才不是说了吗,我生来心眼好,帮了人就忘,不图这些回报的。”
容妄也不强求,挑了下眉,手一翻将东西收了回去。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等着,只觉时间过的飞快,不过片刻,厅中的宾客们就已经都排查完毕,没有发现嫌疑者。
虽然耽搁了一些时间,但生死场中出现各种异常状况都是常事,不少宾客们来此就是为了看热闹的,非但不恼,还颇为热心,纷纷猜测着凶手可能藏匿的地方。
叶怀遥看在眼里,不由心想,能天天泡在这种地方取乐的人,真都是一帮唯恐天下不乱的疯子。
生死场里的那位主事说道:“既然客人们没有嫌疑,就请各位暂时坐下休息,在下会令人奉上瓜果酒水。”
剩下的,就是这二十余名陪酒乐伶了。
有客人大声笑道:“咱们不着急。可得让她们一个个都把衣服脱下来,查仔细了才成!”
姮娥悄悄问叶怀遥:“阿遥姐姐,你害怕吗?”
叶怀遥道:“当然不怕,人又不是我杀的。”
姮娥道:“哦……不是因为有人保护你吗?”
叶怀遥疑问地一扬眉,姮娥道:“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