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昨夜几乎没睡,现在实在太困,他揉了揉眼,打了个哈欠眼皮耷拉下去,而后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他被吓得那点困意瞬间没了,甚至都没察觉出离他睡着后过了多久。
他咬着唇抓紧袖子,犹豫半天视死如归打开门低声道:“安叔,我不知道信哥儿在哪,我没见过!”
门口的王容愣了愣,“乐哥儿,你这是还没睡醒?”
阮乐也懵了,居然不是阮安那家人。
过了会儿,王容说了他来的目的,这几天他们查了黄历,最近的好日子在下月初六,他来和阮乐商量,想要把成亲的日子定在那天。
毕竟应戾今个答应的事,明个未必愿意,趁着还未反悔,尽快把这事给敲定。
今个是十月十六,满打满算也不到二十天,对于往常的人来说急促了些,但阮乐不在意。
他愣了半天后点头,他没认为成亲是个很大的事,只不过是以后家里多个人而已。
就像他和娘之前生活那样。
王容这次细细看了这哥儿的模样,容貌是极好的,不过这眉心红痕不算红艳,身子也单薄,怕是不好生养。
再加上傻乎的性子,王容看了直皱眉。
在王容走之前,不远处突然发出一声怒吼,吓得阮乐一哆嗦,往门边挪了挪。
现在午间,大多数人在家吃饭,听到声音很自觉地端着碗成群结队的往声源处走去。
阮乐也好奇,不禁垫脚看了看。
王容看他一眼,问道:“我去瞅瞅,你去不?”
大云朝的哥儿、姐儿并没有认为抛头露面是个不体面的行为,更何况农家哥儿、姐儿要常常干活,村里人多数都会熟识。
倒是阮乐和他娘阮秋华往常不在村里露面,有也是十天半个月的去县里一趟。
不过也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寡妇和一个容貌标致的年轻哥儿,性子不强硬的,在随口一句话就能刮起谣言的村里自然躲着些好。
他这么说,不过是想着往后就成了一家人,多联络联络总是好的。
到了人堆前,王容突然反应过来,不太对,他家应戾是入赘的,往后就成了阮家的人。
这么一想,他心里又开始不舒坦。
“容阿么,你站这儿,这儿高,看得清。”阮乐找了一块大石头,他踩了一半,特意给王容留了一半,王容还没他高,肯定看不到里头。
王容刚要摆手,不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巴掌,他抬脚踩上去往里面看。
正在吵架的那家是他们村最年轻的阮童生阮文成家里,现在这父子俩也不知在对峙什么,阮文成跪在地上,他爹气的吹胡子瞪眼,要不是有阮文成他小爹拦着,他爹估计拿起棍子打过去。
有人看不下去,劝说了几句,这阮文成可是要走科举的人,前两年去考了一次,一下子中了童生,这在他们县里也是难得一见。
阮文成他爹阮武气得对劝说之人破口大骂,一不小心说秃噜嘴,原是这阮童生想要娶阮信那个穷哥儿!
这么一说,村民们转头倒戈劝向阮童生,毕竟昨日阮信被上林村鳏夫定下的事他们已听说,必是不可更改。
被人围观的阮文成面容发白,他早起听到他小爹说起信哥儿被家人许了出去,当即吓得发昏,还没出门去寻人,就被他小爹看出了不对,死活不让他出去。
阮文成当即跪在院里,希望他小爹能去给他提亲,他小爹自然不愿。
以后阮文成得了秀才、举人,那有的是官家哥儿、姐儿喜欢,哪儿能让阮文成现在就去娶亲,还是去娶一个穷哥儿!
两方僵持着,阮文成得不到回应,只能跪在原地,试图得到他爹和小爹的同意。
直到中午,他小爹看不下去,想让他起来,阮文成只有一个要求,他要娶信哥儿。
阮武忍不了,上去骂了阮文成这不成事的玩意又打了几巴掌试图让他清醒。
疼痛确实让阮文成苏醒,书上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