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一世难得糊涂,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哪能算得那么清楚?

且走一步看一步。

夏清思绪飘忽,不一会儿,自己也睡着了。

等到天亮睁开眼,怀里的美人早已不见踪影。

夏清心里倏地感觉一阵空落落的。

像黄粱美梦醒来的刹那,一切美好烟消云散,抓不住,摸不着的惆怅失落。

翻身坐起来,被褥顺着肩膀滑落。

感觉肩后隐隐作痛,夏清抬了抬胳膊,扭头往后看,瞧见几道被指甲抓出来的红杠。

“哦,铁证如山。”夏清哂笑。

她连吃带拿占尽便宜,何必还在这里伤春悲秋。

夏清振作精神,下床穿衣。

她自己来时穿的那身衣裳不见了,桌上放了一套新的,想必旧的那套被白镜玄收走了。

夏清走到桌边,见叠好的衣服上还放着一封信。

“信?”

脑海中立即浮现出白镜玄说曾给她留过书信的场景。

好奇心驱使,夏清拿起信封拆开来,取出里面叠得方方正正的信纸。

“见字如面,心意相牵。”

夏清设想白镜玄留书时写下这几个字的模样,心里一阵酥酥麻麻的痒。

噫。

她抖了抖鸡皮疙瘩,继续往下看。

“今晨女皇下诏,言道有事相商,吾忆及昨日言语,虽略感幽愤,但觉卿之所言也不无道理,遂往。夫人若醒了,可持吾之信物于宫中四处走走,待吾事了,自来寻。念念思卿,镜玄。”

略感幽愤……

夏清乐得两眼弯弯。

老婆真可爱。

她把信纸重新叠好,将其塞回信封。

一时不查,信封里掉出个物件儿,落到她叠好的衣服上。

白色的小东西,材质非金非玉,应该是由某种大型野兽的牙齿,精雕细琢而成的小物,背后点缀着一小撮雪白的兽毛,造型设计还怪好看的。

此物应该就是白镜玄信中提及的信物。

夏清穿上白镜玄给她准备的衣裳,又将信物悬挂腰间,大大咧咧出门去。

宫里到处冷冷清清,没什么好看的,女皇议事的大殿气氛过于威严,夏清也不喜欢。

思来想去,倒可以去找柳菡云,看看兽人圣女那边寻贼的进度怎么样了。

也不必向谁问路,她稍稍卜一卦便知道个大概。

夏清带着白镜玄给的信物,圣宫中的兽卫见到她都要行礼,因而她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圣坛。

未及走近,夏清远远看见一队人马迎面走来。

这些兽人身上穿着统一的制服,肩膀上都戴着袖章,袖章上的徽纹夏清见过,和圣女衣袍背后的印花一模一样。

夏清一眼看见队伍最前面的柳菡云。

“师姐!”夏清在路旁站定,朝柳菡云招手。

柳菡云闻声看过来:“师妹!你来得正好,圣女找到了贼人的窝点,我们正要前往搜查,你可要一同前往?”

夏清:“?!”

效率这么高的吗?!不是说少则三五天迟则一个月?

白镜玄居然会误判?

来不及思量个中缘由,夏清自然而然跟着一同出宫。

前往贼人窝点途中,柳菡云问夏清:“峰……咳,祭司怎么没在?”

夏清答:“被女皇叫走了。”

“哦,应该也是为此事。”柳菡云点点头,“我以为你会和祭司一块儿来。”

夏清沉吟:“没关系,她应该自己会找来。”

白镜玄多半在给她的信物上做了标记,以白镜玄的修为,想找到她们易如反掌,夏清并不担心。

柳菡云想想也是:“成。”

圣城很大,不同地域的发展程度有明显差距,东城发展得最好,住着许多兽人族的达官显贵,南城和西城稍次,北城往前是一片荒漠,因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