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烽鬼使神差地看了眼折射进来的那点光线,恍惚一阵,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的耳后根忽地泛热起来。
咳……
现?如今最重要的,还是给棠棠上药。
纪长烽保持冷静,控制自己让自己别?乱想,也?别?冲动,打好预防针之?后才敢用膝盖将其分开。
但,绕是他?之?前有所预期,但真实看到后,还是忍不住整个人都怔住了。
纪长烽早就知道他?的棠棠皮肉嫩,以前只是稍微睡一觉,哪怕身?下有个豆粒大小的东西硌着,第二天都会感觉疼,皮肤也?会红,更别?提她?身?上被蚊子咬的痕迹,能好几天消退不掉。
她?白,不管是受伤的痕迹还是如何,都会格外明显,也?格外容易受伤。
只不过让纪长烽没想到的是,虞棠居然每处皮肉都这么嫩,明明他?昨天有收敛,也?并没有全部,但是居然看起来也?格外触目惊心。
纪长烽黑瞳紧缩,脑内连任何一丝旖旎的思维都生不起,满脸都是心疼和内疚。
他?在内心谴责自己,身?体也?下意识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嘴巴,打得他?脸蛋泛红。
他?可真不是人。
想想昨天他?确实没估计到棠棠还是头一回,满脑子都被那股子念头蛊惑,棠棠逃开他?还要追上去。
她?明明哭了很多次,但是他?却真的完整的来了一回,虽然没有全部,但是以棠棠的娇气?和身?体的娇贵来说,这对她?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折磨。
纪长烽是知道自己有多么难搞的,头一回就这样?,说不准棠棠都会留下心理?阴影,本来她?就已经很嫌弃他?了,昨天晚上要不是他?的软磨硬泡,棠棠也?不会答应,结果?晚上却……
纪长烽满脑子都是:我真该死啊。
一低头,看到自己手里那管药膏,纪长烽心里情绪更加复杂了。
药是肯定得上的,但是伤成这样?的情况下,要怎么才能在不让棠棠感到疼的情况下,涂抹药膏上去呢。
纪长烽的手指挤上了点油润的膏体,试探性地落上去,在边缘试图涂抹。
但刚刚触碰到那受伤的地方,虞棠就眉头紧促,哼哼唧唧起来:“……唔,疼。”
毕竟是刚结束不久,身?体还残存着昨天晚上的触感,更别?提那还没养多久的皮肤,本来就已经破皮了,再?加上虞棠又娇气?,她?没哭都已经算是好的了。
更何况,也?许是纪长烽的手指太粗糙了。
纪长烽低头,看到自己的手指,虽然纤细修长,但是因为?常年干农活而落了不少老茧,皮肉粗糙,这绝对不是一个适合给虞棠受伤的地方涂药的工具。
但他?家里又不是诊所,真要找工具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什么别?的。
况且,并不只是存在表面?的皮肤损伤,里面?也?是重灾区。
表面?的受伤只是一部分而已,他?得找个还能涂抹到里面?的,更适合的工具才行。
纪长烽喉结滚动,或许是昨天晚上一晚没睡,早起又洗了那么多东西的缘故,他?可能有些头晕,这也?造成了他?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很离谱又过分的想法。
或许……
他?有比粗糙的手指更加细腻的工∣具。
窗帘一直是拉上的状态,屋子里光线不是很足,再?加上屋内只有虞棠和纪长烽两个人,虞棠又一直在昏睡,这间屋子里目前清醒的人只有他一个。
没人能够看到纪长烽此刻的模样?,毕竟就连李父李母都已经离开了。
纪长烽本该踏实的放下心,但还是心口扑通扑通跳,耳根泛∣红,就连身?体温度都跟着发烫起来。
他?深呼吸几下,把那管从诊所买到的药膏挤出来一些,到他?的舌尖上。
柔∣软的,并不粗糙的,不会伤害到虞棠的,可以涂到里面?的。
药膏呈半透明状,没什么特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