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和女孩子喜欢,然而现在的他, 却连个愿意说话的人都没有。
“酒来了——”义叔进屋拍拍身上的雪,先把酒打开把酒杯倒满,张国言端起来就要喝,义叔他的手说:“先别喝。”
说完他从棉衣口袋里掏出三百块钱放在张国言手里,“过年了,给孩子添件新衣服。”
钟意秋到现在才明白过来,张国言上次来欲言又止,这次来又只是喝闷酒不说话,原来是为了借钱……
“哥……”张国言一直低着头,钟意秋看不清他的表情,听他声音哽咽想着不会是哭了吧?接着就见他面前的桌面滴答滴答……泪水洇湿木头。
“啥也不用说了,喝酒。”义叔劝他。
张国言抬起脸看他,钟意秋心里震动又难受,他以前见过成年男人哭,余博山的哭是绝望的咆哮,是被无能为力强迫出来的歇斯底里,张国言的哭是隐忍的发泄,是被逼到边缘的崩溃。
“哥,我今天必须说……”他用手背抹了把眼泪,端起酒杯喝了,鼻音浓重的说:“我上次来就想找你借钱,但我开不了口,你治腿今年花了不少钱,而且我这个情况借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能还上……但是哥我跟你保证,这钱我一定还!”
“你是啥人我清楚,我也相信你,所以你不用说这些,先好好过年。”
张国言又哭了,痛苦的捶着胸膛含混的说:“你不知道!哥你不知道——我不是人啊!我上次来找你的前一天,小闺女就让人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