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琼楼听了她这话总觉得不是滋味儿,可他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直到素和青客客气气地向他道了谢,又客客气气地将他目送下山,玉琼楼才似懂非懂地想到这是根本就把他当成外人。
他也不懂那股憋屈劲儿从何而来,气呼呼地一跺脚就回了冥界。
“君上,又是谁惹了您了?”
玉琼楼身上所缠鬼气尽数褪去,露出一袭绛紫底色金丝纹路的华服来。
问话的女子早就对他这副花里胡哨的打扮见怪不怪,见玉琼楼光顾着生气没理会她,她转了转手里的判官笔,忍住笑意问道:
“莫不又是蜀山那位?”
玉琼楼听到“蜀山”两字就拍案而起,哼了一声说道:
“本君哪里认识蜀山的人?展判官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那女子无所谓地耸耸肩,将一摞厚厚的宗卷捧上前来。
“您还没老糊涂了哪轮得到属下啊?您看看什么时候把这些批了?卞城王她忙得脚都不沾地了,结果您还天天往蜀山跑。卞城王可是下最后通牒了,若是您再这样不务正业,她就联合另外九殿阎罗抗议了。”
玉琼楼狠狠剜了展判官一眼,像是要发脾气,可又不知怎的忍耐下来。
他抓起笔来,愤然怒道:
“你说说本君是不是作贱自己,人家明摆着不稀罕,本君还巴巴地上赶着?”
展判官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是是是、好好好”,一边又给玉琼楼搬来了新的卷宗。
“君上,这些您今天必须都批完。”
玉琼楼目瞪口呆地从那半人高的卷堆里探出头来,震惊问道:
“展判官,你是在与本君开玩笑不成?”
那女子眼儿一转,无谓说道:
“那属下这就回禀卞城王,说您……”
玉琼楼摆摆手,认输说道:
“罢罢罢,本君批就是了。”
反正他最近也不想去蜀山受那个闲气了。
展判官不用想也知道玉琼楼这一阵儿阵儿的是因谁而起,她才懒得管君上那些个弯弯绕绕的心思,只要君上乖乖把活给干了别的他爱干嘛干嘛。
要说这君上从去年刚认识那蜀山弟子的时候就不对劲了,不说他有事儿没事儿就找借口去修仙界,就算他回了冥界也一天天的出神发呆。
十殿阎罗不知冥君这是怎么了,问了十二恶鬼之后方知此事或与一名叫素和青的蜀山弟子有关。
这十位阎王私底下开了个小会,心想冥君一向待她们不薄,这次就当是体谅君上情窦初开,却未想到过了一年多了君上那边儿还是一点进展没有。
一点儿进展也没有就算了,这撂下的活儿也是越来越多。
不仅如此,君上他还因那女子昏了头,竟然贸然出手干涉两界交战。
卞城王是这几位阎王之中最为深谋远虑的一位,她知道君上只要出手就算再隐蔽也有可能引来天界的猜忌。于是,她便派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展判官来,告诉她务必让君上这几天不要再去蜀山。
否则又不知要惹出多少是非。
好在这玉琼楼今日受了挫,打了蔫儿似的,不用人怎么劝就安分不少。
展判官就站在玉琼楼身后,一面回忆起卞城王的告诫,一面去想那名蜀山弟子。
真不知道是怎样的人叫君上这般牵肠挂肚?
而在此时,这位在展判官眼中不可思议的蜀山弟子却很是头疼。
“莲生,你这是做什么?”
大慈悲殿的莲生大师泪眼汪汪地望着她,死死抱住她的手臂不肯放手。
“青青姐姐,你就原谅我吧好不好?”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素和青听得一头雾水。
莲生又将七月十五那日她去寻素和青一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抽抽嗒嗒地说道:
“青青姐姐,云岫仙君是不是被我气死了?我不知道姐姐这么喜欢他,要是知道的话我肯定不会那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