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这样的,您救了我,可从那天起我就受不了,我怕,我害怕········”

积蓄太多的情绪让解释变成了一场嚎啕大哭的宣泄。

等回过神,花风竹发现自己像只宠物猫一样窝在对方腿上,头埋在对方颈窝里,旁边的圆桌上是高高耸起的餐巾纸小山。

对方还在拿新的餐巾纸给他擦眼泪,花风竹瞬间连耳根子都红了,连忙揪过攥在手心里:“谢谢您,是我越矩了。”

边说边挣扎,齐玄松开胳膊,任凭青年跟躲什么致命病菌似的跑到角落里呆着。

等到对方呼吸慢慢平稳下来,他才道:“我也是孤儿,20岁就考上大学了,但因为钱不够,攒了两年才进的学校门。”

青年目光的存在感迅速变得强烈了起来,隔着对角线的长度,也能感受到他的疑惑和好奇。

齐玄抽了张湿巾,低头,慢慢擦拭自己的手指:

“当年为了攒钱我什么都做过,放高利贷看场子赌博,花了几十万赌博的学生父母找到我,男的扇得我耳朵聋了,女的朝我吐口水,说我这种贱种会烂到阴沟里,一辈子只能当下水道的老鼠。”

“我当时想,老鼠又如何?到头来是死,埋在地里都是烂骨一具。只要我按我的心思活的自在,那就是值得,管别人怎么说。”

听着听着,花风竹不由地放松下来,挪到了床边坐着:“然后呢?那家人之后怎么了?”

“然后我就上了应世,毕业后开了现在的公司。”

这已经是七八年前的旧事了,齐玄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个学生···好像被送出国了吧,他是我的同班同学,班级聚餐一次都没来过。”

花风竹:“你没想着报复吗?他们那样,对你不公平。”

“报复又能怎样?又回不到过去,只会徒增怨恨。”

齐玄轻笑,“多活一天命就少一天,把自己日子过得好才是最···”

说到这,他想起系统给予自己的承诺,倏地沉默下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努力活得自在,但父母的去世,爷爷的病发,和齐琮的离世却一直耿耿于怀。

可回到过去,真的改变命运后,他们还是自己爱的他们吗?

就像对方所说,在被扇巴掌时报复回去,那他是否还有勇气去考应世,而并非随便上个大学混混文凭就行了?

自己还是自己吗?

第40章 40 被金主爸爸白嫖

一时间,齐玄陷入了本我非我的迷惘之中,直到听见对方小心翼翼的声音。

“我喜欢唱歌,我想靠唱歌挣到钱。”

花风竹手指蜷缩在腿上,喉咙因羞赧而变紧变涩:“之前在川流,很多唱歌博主不露脸也能挣钱,还可以开个人演唱会····”

“为什么不试试呢?”

齐玄问。

刚开始创业时,他也被一本万利的娱乐业吸引过,后来深入了解时发现齐家在里盘根错节,便及时抽身。

作为半个内行人,对方音色清亮,气息稳定,愿意吃苦补基本功,再加上一个好的经纪公司,也不是没有成为当红歌手的可能。

“我被抛弃,是因为前世的罪孽,有罪孽的人不能使用上帝赐予的肉身去生存,否则会堕入地狱变成恶魔。”

花风竹神情黯淡下来。

当年孙总来院里时,若不是他贪玩不愿意回去睡午觉,也不会跟人在小花园碰到,也就不会·····

他抬起手,不由自主地抚摸着自己的脸。

若不是伤害肉身同样违背上帝旨意,他早就把自己毁容了。

齐玄眉心一跳,恶魔,天谴,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这些话都是谁告诉你的?”

他问,得到的是意料之中的回答:“是抚养我长大的孤儿院院长,我叫她陈姨。”

很好,又是个姓陈的。

总裁厌恶地蹙起了眉。

从陈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