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总是手气爆棚。
只是一输就是几百万,都是柯屿自己的小金库,商陆还没如何,他自己已经开始心痛了。幸而这不是他亲自上场,如果是他自己坐在牌桌前,心里的惊涛骇浪恐怕已经要把他所有的理智优雅撕碎。
这是商陆进场前的坚持。
“玩可以,我操盘,你看,钱用你的。”
柯屿注意到输了时,即使理性如商陆,也开始下意识地看斜上方高悬的电子屏,试图通过追踪路单来猜测下一把庄闲输赢的概率。
不能说这当中完全没有科学的作用。高手都坚信赌博是数理科学的应用极致,“概率这种东西么,用不上猜多准,像号脉一样,号到它大小波动的走势就可以――大不了一半一半!”梅忠良的高论言犹在耳,柯屿可忘不了他书架上高高的《百家乐投注技巧大全》。
赢到两千万时,当天的下注流水已经过亿,按照抽水和洗码码粮,阿池今天的进账已经超过三十万。
但柯屿发现他并不开心。
做这一行,喜庆是第一位的,管你是死了老婆还是没了妈,面上都得笑嘻嘻,吉利话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外倒,要是哭丧着脸,被客人砸烟灰缸都是小意思。
阿池显然有点强颜欢笑的意思,接打赏的动作都有点勉强,但到底是专业的,这种赌红了眼的狠戾只是一闪而过。
赌台底是跟私庄,这两千万是背后的私人庄家输的。阿池会露出这种凝重,答案只有一个――他也是私庄之一。
柯屿按下商陆扔筹码的手,果然看见阿池眼中一丝意外。
“时间差不多了,”柯屿抬腕看表,“晚上约了人。”
阿池一怔,把手里把玩着的烟夹到耳朵上,“手气这么旺,柯总不再多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