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度日了。
大致要在这城中逗留些时日,挣些盘缠再上路。可是她想到了昨夜,又打个了颤。
此地不宜久留。
唐熠到估衣铺中又购置了几件价廉的浅色圆领袍,才回到客栈休息。
待东方浮起一片鱼肚白,唐熠起了身,着了一身旧道袍,吃了些清粥小菜,又一并付了房账。掌柜的笑着收了钱,见眼前这个乾元女子生得清新,又着道袍,便随口多问道:“道长这便走了?是要上哪儿?”
唐熠闻言,微愣,摇摇头道:“不知。”
确实不知。她出来这么久,一直都没个定向的。那掌柜的也没再多言。
人生匆匆,不过如此。
唐熠用余下的钱备了干粮。骑着马儿,不作多留,出了城,就行往下一个地。
唐熠悠悠地行着路,也不着急。出了城多是山路,人烟稀少。大致半个时辰后,唐熠觉口干,便停了马,饮了水,却不着效果,仍是略渴。正纳闷,两筒血便从她鼻中落下。顿时染开了衣襟,一片暗红。唐熠一惊,忙捂住口鼻,随后仰起头。
上火了罢,最近天愈来愈热了。唐熠心想。
待止了血,她又继续行路。须臾,却微微感到头晕目眩,胸闷得差些喘不上气。
唐熠不得不停下,翻身下马,寻一平坦之地休息。而后,其脑袋愈加迷糊,竟不知何时昏了过去。
唐熠醒来之际,抬眼望到的是简陋的草屋。她心下茫然,起身打量四周。见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女子坐于草铺上,她亦是一个乾元,面上有疤,发丝高束,身上穿了件褐色褂子,手中持一串兔子肉架于篝火上细细烤着,想来是个猎户。
青年女子抬首,又忙着手中活,询道:“阁下醒了?”
唐熠睁着稀松的眸子,不明所以:“我怎会在此?”
青年女子道:“噢,是这样,鄙今日上山狩猎,见阁下倒在地上,便将阁下救起了。”
唐熠轻蹙眉不语,良久才道了句:“多谢。”
“无事,只是今夜怕是只能歇在此处了。这里是鄙早些日子搭建的临时居所,过于简陋,莫要介意。明日一早便可下到山脚,鄙家便在那儿。”
随后,青年女子见到了唐熠身上的道袍,虽然有些破旧,但仍是挺扎眼的。她搔了搔头,欲将烤好的兔子肉递给唐熠,“不知阁下吃不吃荤,可要尝尝味儿?”
唐熠接过兔肉,复道了谢,问道:“不知前生如何称呼?”
青年女子咬了一口兔肉,道:“不敢自当前生。鄙叫秦沅,就是山脚下的秦村人,阁下唤名便可。”
唐熠点点头:“我名为唐熠,只是途经此地。”
秦沅了然,又问:“阁下怎会晕倒在山腰?”
唐熠尬然,无奈道:“我也不知,兴许是上了火,脑子发胀得紧,便晕了。”
“此是太行连绵之山,山上野物居多,阁下往后还是小心些的好。”
“多谢。”
一夜几乎无睡。
翌日,唐熠随秦沅一同下了山。
唐熠得知秦沅家中有他的地坤妻子和他的老母亲,则以不便叨扰为由,与秦沅在村口辞别,并赠予了她几分银两。
唐熠离开了秦村后,快马加鞭至了泉州城。
唐熠现下已身无分文,连店也住不起了。只得牵着马,游荡在街头,心念着如何挣些银子。
当唐熠途经一个算命摊时,那胡子花白,眯着眼的老道士忽而起身拽住唐熠的肩膀,神色复杂道:“这位道友!你中毒了!”
闻言,周围的散散人群都奇怪地望去。
唐熠吓了一跳,扭过头来,当即拍开他的手:“你这人,如何胡言乱语?”
老道士意识自己说错话,老脸一红,啐了一口道:“小友,是贫道措辞不当,贫道唐突了。贫道的意思是,小友现下身中剧毒。”
唐熠抬眸扫了眼这个老道士,疑惑道:“中毒?”
“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