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眸子颤颤的不肯睁开。范遥不舍他忍痛,极快的将另一处的琵琶锁拔离。他也终是忍耐不住,压抑在喉间的血连连呕出,一口一口不断地往外涌,连带着伤处不断外涌的血,两人身下干净的草堆只在刹那间变得血红一片。
杨逍的面色格外苍白,他已经失了太多的血,如果不能把血止住,就算逃离了地牢他也难有生机。可他身上这么多的伤,每一处伤口都在淌血,尤其是肩头两处,和被铁针贯穿的十四处伤口,那些伤太重,在没有伤药白布的情况下几乎没有止血的可能。环顾此处,望眼望去只有数不清的刑具和牢房里少得可怜的稻草,不要说衣服了,就是布条都没有。
范遥慌张地用手按住他的伤,可他怎么按得住?透过指缝,鲜血毫无阻碍地往外淌,根本按不住也止不住。
他慌了。以前为了待在汝阳王身边当密使手染鲜血他都没有慌,在不知自己是生是死的情况下他也没有慌,但是现在,当温热的血从杨逍体内流出来时他毫无办法,感受着杨逍冰冷得几乎难有温度的身躯时,一阵又一阵的恐惧感爬上后背,泪水再也止不住的往外流。
杨逍咬着如同面色一样的苍白的嘴唇慢慢睁开双眼,沾满鲜血的手轻轻按上范遥的小臂,这个时候他竟还笑得出来,笑得那样惹人心疼,笑得那样云淡风轻:“别,怕。”他努力地提气,一字一顿地说着,“火,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