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只要奴婢为您做成这件事,您就会想办法走内臣的路子,给奴婢兄长一个官做……”
武婕妤气得发抖:“简直一派胡言!皇后娘娘,这个奴婢诬赖妾身,您要给妾身做主啊。”
皇后示意宫正。
宫正女官立刻道:“空口白牙的污人名声,罪加一等,你可知了?”
“奴婢……有证据。”待芳伏在地上,嘶声说。
她说的证据,是武婕妤亲笔写就的,托家人联系宦官走门路的信,放在待芳的衣箱底下,预备事成后托相熟内侍拿出去,到武家兑现承诺。
信很快就被搜出来,呈到皇后面前。
是武婕妤的字迹。
武婕妤不敢置信的抢了证据,一张张翻开来看,口中喃喃:“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没有写……”
她声音渐渐大了,跪下道:“皇后娘娘,妾身冤枉,妾身从来都没写过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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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了。
许多妃嫔已经支撑不住,皇后道:“将武婕妤、待芳,押入宫正司审理。不得苛待婕妤。”
她起身说:“天晚了,各位姐妹们都散了吧。明日若无事,就不必出宫了,随时等待传唤。”
又叫内卫们扣押了出事时所有在场的宫人,也都押进宫正司里。
众妃嫔俱都告辞,皇后忽然叫住朱莹。
“李充仪有孕,诸事不便,晨昏定省今后免了。”
朱莹忙道:“妾代充仪姐姐多谢皇后娘娘!只是太后那里……”
“也不必去了,太后那儿,由我去说。”
“谢娘娘。”
朱莹再度行礼,告辞回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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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李充仪说完话,朱莹回到偏殿内室,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想着白日里出的事,和那个待芳的口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武婕妤的惊讶之意看起来那样真实,或许她真的无辜?也不对……
这个宫里,演技出众的女子太多了,像谢昭仪这样的人,才会显得一枝独秀。
她一点点分析。
待芳开始时说的,只不过丢了东西,无心之举才害得谢昭仪滑倒,好像很有道理,实际想一想,便知漏洞百出。
今日宫中诸人,都知晓李充仪要游赋秋园赏菊花。不知谢昭仪有什么打算,带着一群婕妤过来,也在赋秋园。
一群人里,谢昭仪身份最高,若要为李充仪带路游玩,人选必定是她。
而此时秋菊尚未全开,夏菊尚未全谢,游赏菊花最有可能的路径,便是她们所走的那条,两侧菊花,夏菊最盛。
大齐宫规,非常细致。
细到在多宽的路上,带路游玩的人走哪里,别人走哪里,相隔多远,都有着严格的规定。
简而言之,完全可以猜准了位置,提前在幽径上放置玉摆件,滑倒路过的谢昭仪。
如果她当时没有走在李充仪旁边,这一下子砸实了,李充仪的孩子必然保不住。
到时候宫中彻查,待芳就算换了和绿桃相同的衣裳首饰,也没什么用处,照样能被人给抓出来。
这个变装,应该是为了混淆视听,拖延时间,好让她把武婕妤的信件拿出去兑现了,给兄长谋个官做。
她又是顾昭容的贴身宫女,到了那时候,只怕她什么都不用说,顾昭容也难辞其咎。
真是一石三鸟之计啊。
朱莹为武婕妤的手笔啧啧称奇。
真可惜,这个待芳太看重家人了,被皇后一吓唬,立刻就把武婕妤供出来。
武婕妤算是目的一个都没达成,还把自己给栽进去了,实乃构陷鬼才。
想明白了所有,朱莹翻了个身,打算睡一觉。
可她今日不知怎么回事,精神有些亢奋,竟然睡不着,躺在床上又开始想事情。
――不对。
李充仪失去腹中孩子,不能升妃位,能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