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尔被猜中了。
恍惚了两秒,他笑道?:“同?道?中人。”
“您可别。”孟千屿起身。
从莱尔医生的话语中,她可以断定这男人不是本场游戏的最终boss了。
沈洵和余曼歌一直没说话,看着孟千屿和莱尔有来有回?。
孟千屿愉快地吃完豆子,哼着小曲,对沈洵说:“听见了吗, 最后阶段了, 看来惊恐号上的人也死的差不多了。去找找剩余船员, 也许他们?知道?船长的踪迹。”
余曼歌没吃东西, 那一盘铁锈味的豆子简直难以下咽。
三?人下到船舱。
二层是餐厅和寝室还有后厨、娱乐室。
一层是寝室。
负一层是仓库和存放尸体的地方。
路过后厨,看见了一只已经被斩断的人类手臂。
船员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无法打猎,否则他们?是可以吃海豹或者抓鱼的。
寝室走廊内偶尔飘来痛苦的□□声, 空气中弥漫着肢体腐烂和酒精的味道?。棕色的地毯上还有几块深色的斑点, 孟千屿和余曼歌面露同?款厌恶的表情,躲开了深色区域。
大?部分门?都没有敞开,有活人居住的寝室反锁着门?, 可能是在害怕被抓走献祭。
能怎么办, 敲门?也不开。
撬门?有点太暴力了。
孟千屿觉得还是要对这些?仍然拥有探险精神的人保持尊重。
她端着余曼歌没动的餐盘,高声喊道?:“有豆子, 有人要吃豆子吗?很好吃的豆子!还有燕麦!”
“燕麦哟!家乡的燕麦!”
过了半分钟。
吱呀。
门?开了。
一直枯瘦如柴的手从缝隙中深处:“我……我要……”
沈洵推开门?。
臭不可闻。
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男人跪在地上,空洞祈求的目光看向三?人:“有……有吃的吗……求求你们?……我愿意拿东西换……”
余曼歌给了餐盘。
他们?不敢开窗,甚至怕风将这个年轻人吹碎了。
这个人看着很熟悉,孟千屿想起来第一天在幽冥号上见过他,他叫艾伦。
曾经也是幽冥号上的一员,在家乡有个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艾伦虚弱的沿着盘子边缘一点点咀嚼豆子,孟千屿趁机观察他的房间。
这应该不是他本来的屋子,墙壁上还挂着陌生的合影。屋内的行李箱处于?锁闭状态,估计里面只有破烂的衣服。这一层的寝室都是独间,下一层才是大?通铺。为了保证安全,没有人会选择空挡的铁架子床间。
就连尸体都知道?独立卫浴的好处。
“艾伦。”孟千屿叫了他的名字。
艾伦茫然抬头:“你知道?我的名字?我没见过你们?……你们?是谁?”
“是前哨站的卫生员,”孟千屿说。
“有……有救了?”艾伦眼中亮起了光,希冀的目光在他浑浊的、充满血丝的眼睛里格外明显。
“等暴风雪停了我们?就可以离开。”孟千屿说。
艾伦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可是雪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雪啊,会一直埋葬我们?,直到最后一个人死亡。我们?的航行预计三?年,也许第四年,第五年,第六年的时候,会有人发?现?我们?的尸体……”
“我们?有办法让暴风雪停下来,前提是找到船长。富兰克林船长去哪里了?”孟千屿问。
“不知道?……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艾伦回?忆说,“幽冥号上出现?了人吃人的事情,相互残杀……人吃人,然后人又被人吃,他们?脸上都挂着张狂的、疯癫的笑容……我躲在仓库里,然后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我就在惊恐号上了,我就再也没见过船长了……”
孟千屿蹲在地上,与他的视线保持平齐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