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千屿又问?了一句:“沈洵?”
“是我啊。”门外的男人似乎很无奈。
此时,孟千屿半清醒了, 她搓揉着脸颊说道?:“你原来?都学小狗叫叫我起床的,是不爱我了吗?为什么不学狗叫,还是你在外面有女人了。”
门外:……
“汪!”
孟千屿笑出声,头一倒, 又躺下了, 压根没?有开门的意思。
“汪汪!”
门外不死心。
还在学狗叫。
孟千屿闷着脑袋,笑起来?身上?倒是热了不少。
门外的东西似乎被?气?到了,开始抓挠门板,但无论如何他们也进不来?。
孟千屿闷头继续睡。
她是不会相信这是白天的,昨天的party是什么?
为了庆祝极夜啊!
这里没?有白天,这里的暴风雪也不会停。
时间过了很久, 久到孟千屿都觉得自己睡够了。迷迷糊糊再次转醒的时候, 外面的天仍然黑蒙蒙的。舷窗是活动的, 她推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冷风呼呼灌入。孟千屿贴在墙壁上?,聆听?外面暴风雪的声音。
很真实,很残酷。
刮在脸上?大概会被?毁容。
她点燃了煤油灯, 灯光照亮昏暗的房间。
这间房屋的温度更低, 并不是因为炉火熄灭的缘故,而?是因为船只没?有发动。天知道?孟千屿现在有多怀念度假村副本。
门外有零零落落的声响。
孟千屿知道?已经是白天了,毕竟场景已经变化成本来?的样子。
残破、冰冷, 果然昨晚就像一场梦境。
沈洵的房门打开, 他和余曼歌正站在红洪的门口?。
“醒了?”沈洵问?。
“昨晚没?人敲你门吗?”孟千屿问?。
余曼歌听?见这话就笑:“有,但你猜那个?鬼装扮成谁半夜敲门?你男朋友!全世界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和他过一辈子的……还不如养两只狗, 我真的不喜欢绑在一个?人身上?。”
沈洵:……
孟千屿跟着笑。
她目光撇过房门,问?:“怎么了?”
“死了。”沈洵推开门。
“咚咚”
红洪坐在床上?,伴随着海面上?船只的起伏,他的脑袋一下下磕在旁边的木板上?。
肠子和内脏流了一地。
沈洵说:“他床底还有一个?死人,也不知道?怎么塞进去?的,但和他背对背靠着。我查看过死人,手上?和嘴里都没?有鲜血,应该只是单纯的尸体而?已。”
孟千屿不想拉沈洵的手了,感觉会很脏。
白珏和彪子发现同伴死了之后也没?有流露出悲伤,甚至白珏哼笑道?:“愚蠢。”
孟千屿瞥见白珏的衣柜里也有一具微笑的,肠穿肚烂的尸体。
“要?看看自己的吗?”沈洵问?,“我可?以代劳帮你掀开床铺。”
“可?以啊,如果你不介意我宁愿和一个?陌生男尸度过夜晚也不愿意和你在一起的话。”孟千屿微笑。
沈洵眉毛微蹙,最?终掀开床板,还好这里只有几具老鼠尸体。
寝室外面的走廊格局构造和入睡前不一样,甚至壁纸也从棕粉色变成了木头板子。
“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彪子突然问?。
“船停了。”沈洵说。
而?且不仅仅是船停了,整只船被?冻在了一片冰面上?。
这不仅仅是极夜,严寒真正来?临了。
他们如同处于一个?封闭在冰川上?的铁箱子,如果没?有足够的热量早晚有一天也会变成冰天雪地中的冰雕。不过在此之前,要?确保不会变成面带微笑的尸体。
彪子不冷,但这么持续的低温也让他预感不好,会不会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