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拿起沙发上的包,“那我就先走了。”

沈律言撩了下眼皮,看着她的背影一言不发的就这么让她走了。

她前脚离开,男人就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

其实做完手术的当天,沈律言就想出院了。

这点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

沈律言执意要出院,就算是医生也拦不住他,医生和护士轮番上阵来劝,他已经十分不耐烦,表面不显。

他将身份证件递了过去,“麻烦办理一下出院手续。”

医院的人拿他没有办法,只能给他办理手续。

江稚回到民宿,顺便看了眼日历,她出来散心已经快半个月了。

她的工作邮箱还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被举报的事件还没有调查清楚,也没有一个结果。

不过江稚依然不着急,存款够她花一段时间,烦乱的、像缠成乱七八糟的棉线的思绪也得到了整理。

她决定回程。

等明天和他们去看完远山里的湖,就买回去的车票。

傍晚时分,江稚才下了楼,他们都在大厅里玩狼人杀游戏。

她一向不怎么参与这些游戏,慢热内向的性格很难改变,她坐在一楼的窗边,点了杯酒。

烛火摇曳,玻璃窗上映着女人皎白的脸庞。

对面的沙发空位忽然来了人,男人若无其事在她面前坐了下来,像早上和她打招呼那样,“晚上好。”

江稚愣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

他还真的疯了,伤都没好全就敢出院。

江稚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转念一想,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男人懒洋洋地问:“你这冷暴力成习惯了?”

江稚平静呛了回去:“和你学的冷暴力。”

沈律言默住,指尖落在桌面,停顿许久,他的脸色在烛火照映下看起来还是很病态的苍白,男人抿了抿唇,“我现在已经改了。”

第655章 我没发现我那么爱她

江稚扭过脸,下意识避开男人朝她看过来的目光。

乌黑如墨色的双眸朝她投来不见天光般的眼神,看得她心里发颤,潜意识觉得不安害怕。

“没看出来。”

“嗯。”沈律言似乎也不介意她的不给脸面,“以后争取让你看出来。”

表现得更明显一些。

她是不是就能看出来了呢?

他真的…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人都是会变的,不管好坏。

江稚沉默着端起面前酒杯,轻轻抿了口特调的鸡尾酒,入口更像是加了点酒精的果汁,并不是很刺激。

酒精度也不高。

喝不醉,但是好喝。

沈律言是个不怎么遵循医嘱的病人,一意孤行出了院,这会儿也不打算忌口,他面不改色端起酒杯,也抿了两口。

江稚再三忍耐,还是做不到视若无睹,忍不住出了声:“你不要命了吗?”

她的脸色很冷,比外面的夜色还好冷上几分。

她接着说:“你是很遗憾没有被人捅/死吗?这样使劲糟蹋自己的身体。”

沈律言默默放下了酒杯,推到一旁,没有再碰。

江稚说完这些话也后悔了,她没立场说这些话,算怎么回事?听起来反而像是在关心他。

她闭上了嘴,不置一词。

沈律言以为她还在生气,他这次道歉倒是很诚恳:“抱歉,我不是故意这样的。”

只是刚好也想喝点酒。

小桌上的香薰蜡烛已经燃得见了底,火光明明灭灭,她的面容也有些模糊。

江稚低着头:“是我多管闲事。”

她这样不好,她该继续当个铁石心肠的草木。

“你们俩在这儿偷偷喝什么酒呢?”老板娘从两人身后忽然就冒了出来,看了看江稚,又看了看沈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