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他仿佛赐下了天大的恩情一样。

罐罐扭过脸,紧绷着的小脸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他平时根本不这样,妈妈说他睡觉的时候很乖的,不会乱动,也不会扯被子。

“你可以让我滚下去。”罐罐心智成熟的一点儿都不像是五岁的小朋友,“你现在说已经没有证据,所以我可以不相信你说的话。”

沈律言抱着他边往外走,“嗯,随便你信不信。”

沈夫人从厨房里出来看见沈律言抱着孩子往外走,她便顺口问了句:“你是要把孩子送回去啦?”

沈夫人见他抱孩子,心里还是很复杂的。

其实有些时候,他儿子也不是不会带孩子,总是懒懒散散不感兴趣的样子,委实让人窝火。

沈律言嗯了嗯,“江稚已经在门口等了。”

这会儿才七八点。

沈夫人没想到江稚这么早就过来接孩子,想了想也是,她肯定不放心,沈夫人叹息了声,“你快些把罐罐送回去,别让她等着急了。”

沈夫人本来也想跟过去,但是今天实在不是什么好时机。

仓促、毫无准备,只会让人难堪。

另一边,江稚耐着性子在门口等,山间的雨露寒凉,温凉的触感落在皮肤,带着点潮湿冰冷。

沈律言出门时就穿着最寻常的家居服,一件简单的短袖、一条宽松柔软的长裤。

松软的头发也缓缓垂落在额前,少了平时那些锋利的攻击性。

江稚远远就看见了他的身影,怀里面还抱着个孩子,看起来相处的好像很和谐。

她的心脏像是被人捏在掌心,忽然有点喘不过气来。

闻序看着眼前的大门,里面肉眼可见有几位严阵以待的保镖,还有随时开关大门的保安。

古朴肃穆的气质,扑面而来。

给人沉沉的威压感。

“我知道他家不普通,但是没想到这么不普通。”

那些保镖腰间都是配了枪的,就连保安看起来专业素养都比外面的普通人要高。

江稚说:“是惹不起。”

如今北城惹得起沈家的人,根本就没有。

谁会去自找死路。

说是一手遮天,根本不为过。

沈律言现在出行比起从前更甚,周围看似没人,实际上暗处一直都有便衣保镖在。

也是。

高位并不是人人都能坐。

难怪都说高处不胜寒。

闻序心血来潮开了个玩笑,“不行你和他复婚算了,然后再一脚踹了他。”

说完他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其实江稚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很平静的、不在乎任何事情的人,但是每次提起沈律言这个人,她的情绪波动很明显,哪怕很细微,他也能察觉得到。

“算了,他成了前夫都这么难以摆脱,如果又成了你的现任,我感觉你这辈子都甩不开他了。”

江稚点点头:“是啊。”

闻序同情她,当初怎么招惹了这么个人。

说话的时候,男人抱着孩子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江稚的指甲已经快要掐破她的掌心,疼的都没什么知觉了,她每次都竭尽全力在他面前硬撑着,她说:“把孩子给我吧。”

沈律言抱着孩子纹丝未动,甚至腾出手来捏了捏他的脸,“急什么?不进去坐坐?”

江稚看他不慌不忙的样子,忍着脾气,“没时间,我们周末还有别的亲子活动。”

这句话明明可以不说。

江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说这么一句。

明知道会刺激到他。

她现在其实一点儿都不想再刺激他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倦,“你的探视时间已经足够了,你不要得寸进尺了。”

沈律言的目光落在她身边的男人,似笑非笑的说着不知真假的话:“这不是有点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