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言尚且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

她的手机就响了。

是闻序的电话。

她顺手接了起来,甚至有几分庆幸这通电话,像一场及时雨解了她的围。

“我已经到机场了!这么多年没回来,国内简直大变样啊。”

“这么快吗?”

“对啊,坐了十几个小时,屁股都疼了,等我去酒店睡一觉,休息好之后我去找你和罐罐啊。”闻序心情不错,“这么久没见,不知道煤气罐有没有忘了我这个爸爸。”

江稚紧绷的眉眼渐渐松弛,“好,你先在酒店里好好休息,我回头开车去接你。”

闻序接着又问:“你和你前夫怎么样了?说清楚了吗?需不需要我这个挡箭牌上场?”

江稚唇角的弧度缓缓回落,她一向不喜欢多麻烦别人,“不用,你应付不了他。”

谁能招惹的起平等且无差别攻击别人的疯子?

多拉一个挡箭牌,简直就是多害一个人。

况且沈律言现在想要什么?

她给不了。

哪怕他强迫她,她也给不了。

爱情?早就死了。

婚姻?她也结了婚。

久而久之,沈律言会放弃的。

挂断电话,江稚发现沈律言朝她望来的眼神有些可怕,沉沉的、像不见底的湖水,稍有不慎就被拽入深渊。

她稳住心神,“我能走了吗?”

男人启唇:“生着病还要去接谁?”

江稚说:“我老公。”

她顺口道:“我回不去,他只好从英国来陪我,你满意了吗?”

说完她也没去看沈律言的脸色,越过他往外走,男人轻易就攥住了她的胳膊。

江稚温和的脾性也被激出了烦躁,“别忘了你自己昨晚说的话,答应的事。”

沈律言淡定哦了声,整个人从里到头透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签字画押了吗?没字据的话我不认。”

第596章 闻序

“我真是没想到这种口头上的承诺,你也能出尔反尔。”

“抱歉了。”

毫无诚意,也一点儿没觉得自己有多过分。

江稚一把推开他,没有好脸色,“闪开。”

沈律言跟在她身后,嘴上是这么说,却也没有打算不让她走,只不过想到她那个从英国回来的丈夫,心情很难变好。

心里也的确是阴云密布的。

“我开车送你。”似乎猜到了她会想也不想的拒绝,他提前堵死了她的话,“不上车那就别走了,我做得到。”

江稚停下脚步,抬头定定看向他,过了几秒,她扯了扯嘴角,笑得很冷淡,“没看出来你现在还有浪费时间给别人当司机的爱好。”

沈律言被讽刺的心里不好受,却又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他双手插兜,站在她身边比她高出不少,不得不低头看她,“最近空闲时间是很多。”

默了默,他接着说:“用在你身上也不叫浪费。”

江稚感觉自己就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没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她忍了忍,“随便你。”

沈律言看了看她,“那你先去洗个澡,换套干净衣服。”

和他作对没什么用。

江稚去浴室洗了个澡,衣柜里拿出来的干净衣服很合身,穿在身上也特别的舒服。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她也不并不关心。

洗完了澡,沈律言开车将她送出了别墅区。

江稚没有报上地址,他好像也知道往哪儿开。

到了小区门口,江稚一个字都没说就下了车,连声感激都没有。

沈律言坐在车里看着她冷漠离去的背影,纤细清瘦,却有说不上来的韧劲,像是一株看似柔软实际上却无比坚韧的藤蔓。

他降下车窗,点了个根烟。

无声无息吞下烟雾,脸色在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