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如果真的很想去参加葬礼,不如给你这个刚三个月大的孩子轰轰烈烈办一场,好让人知道你是个称职的父亲。”
字字都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捅/进他的心口,搅成一滩烂泥还不够。
还要扔进滚烫的锅里烹煮。
沈律言垂着眼睑,遮住眼里的血红,他哑着嗓子问:“你真的不打算再找她了吗?”
连傅景初都要放弃了吗?
傅景初面色无波,“我选择接受现实,她这辈子吃了太多苦,我希望她下辈子能过上好日子。”
沈律言慢慢蹙起眉头,下辈子…下辈子…
他不信什么下辈子,他只要这辈子。
他抬起脸,玻璃窗透进来的阳光映着他发白的侧脸,“随便你怎么想,葬礼我不会让你办的。她没有死,办葬礼很不吉利。”
傅景初静默许久,没想到他会这么的执着。
真是一如既往的难缠。
但是他不介意帮他死了心。
“嗯,没死,她抱着个三个月的孩子幸运的躲过了朝她撞过去的车,躲过了和车一起坠下山崖的命运,躲过了烧成灰的烈火。”
“她是幸运儿,这辈子的坏运气都用在了遇见你这件事,你愿意这么自欺欺人也行的。”
第560章 他被捕获
傅景初和沈律言的谈话永远都是不欢而散。
两人不可能心平气和聊到一起。
葬礼依然还是定好的日期,只是傅景初没想到沈律言竟然真的做得出丧心病狂带着人来清场的事情。
江稚的朋友不多,倒是以前的同学知道她出了事故后,天南地北的赶了过来。
于安安戴着墨镜,遮住了红肿的眼睛,一身黑裙出席了葬礼。
还有江稚的大学室友,来的路上就哭过了一场,眼睛又红又肿,看见正中间的黑白照,腿站都站不稳,眼眶酸涩,好似眼泪都要流完了。
许听白站不起来,扶着椅背慢慢坐了下去,哪怕离她出事过去了那么久,她好像还觉得自己在做梦。
仿佛只要睡一觉再醒过来,就又会回到她还在的时候。
她抱着自己刚出生的可爱宝宝,坐在阳光下,神色温柔恬静。
葬礼还没开始,里里外外就被凛凛的黑衣保镖围了起来,来人架势十足,轻而易举就把控了内外。
沈律言一身挺阔的黑色西装,长裤下是双笔直修长的腿,他抬起冷眸,扫了一眼,身边的人就很自觉的去将摆在正中间的照片拿了起来。
傅景初冷冷注视着他。
中间原本是摆放棺材用来瞻仰遗容的地方,因为没有找到遗体,也没有骨灰,便也没有这个环节。
葬礼上摆放的都是江稚平时喜欢的花。
浅白色的俶菊。
沈律言的目光扫过这片来参加葬礼的人,目光逐一扫了过去,“抱歉,各位都请回吧。”
他这几个字说的很平淡。
只是通知。
傅景初带来的人都被堵在了门口,沈律言大张旗鼓,似乎不介意轰轰烈烈来闹这一场。
沈律言的目光落在被拿到一旁的黑白照上,停留许久。
照片上是一张笑得很灿烂的笑脸。
不知道傅景初是从哪儿找来的照片,他没有见过,他好像才想起来江稚以前是这样笑的,圆圆的眼睛都弯成了快要看不见的月牙,娇憨的有几分可爱。
照片很好看,黑白色却不吉利,他不喜欢。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甚少会有人在葬礼上闹事,不管怎么样都得尊重已经…的人。
沈大少爷倒好,依然我行我素的。
做的事情像个疯子,情绪倒是平静又稳定。
亲朋好友也不能因为他这句话就走,沈律言抬眸,只用一个淡淡的眼神,身边的人已经能够大概揣摩到他的意思。
保镖一个个都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