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三道四,背后的话,我管不着。”沈律言口中吐出的冷冰冰的话打消了她的念头,“我也从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江稚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离婚。

想了想好像对他的影响确实有限。

艳照里的主角不是他,视频里的人也没有他。

不清不白的照片上是她这个人,和别人热吻的视频里也是她的脸。

从始至终,被毁掉的只有她一人。

江稚忍着疲倦嗯了嗯,对她而言天塌下来的事情在沈律言眼里可能什么都不是,她眨了眨发酸的眼睛,“我想睡一觉。”

难过的时候,在家里连流眼泪都不自由。

沈律言站在床边,他个子极其高挑,居高临下望着她,这次却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势,他说:“我有事想问你。”

江稚缩进被窝里,蜷缩起四肢,这种抱着自己的姿势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她背对着他,被子没过头顶,闷声闷气,几乎听不清楚的声音:“什么?”

沈律言问:“你知道他录了视频吗?”

江稚说:“不知道。”

尽管那天晚上她看见了摄像机,看见了对准自己的镜头,但那种甚至不清醒的状态下,确实也顾不上那个摄像机。

只能说盛西周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像个疯子。

也不知道那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录下来,然后呢?

江稚闷在被子里,已经有些透不过气来,她却觉得这样很有安全感。

就好像把自己藏在一个别人看不见的、也找不到的地方。

不会有那些糟糕的声音,不会有看不起她的的眼神,贬低她的话语。

她吸了吸通红的鼻子,抬手摸了摸脸,不知不觉间摸到了一片潮湿,她连自己什么时候落下了泪都不清楚,她说:“所以后面会不会有的视频泄露出来,我也不能肯定。”

仿佛就是悬在她头上的一把剑。

随时都会掉下来。

江稚忽然想到她回家之前往盛西周胸膛里捅.进去的那一刀,流了血,往后可能也会留下疤痕。

但是他拿到伤口很快就能愈合,她收到的伤害,可能永远都不会好了。

她无法保证盛西周不会在将来的某天,忽然又发疯了一样,用她也没见过的视频来报复她。

“沈律言,离婚的事情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吧,慎重的想一想。”江稚控制不住眼睛里的泪,止不住的、无声的往下落,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为什么会掉这么多泪。

这种委屈不是早已司空见惯吗?

怎么好像还是承受不了一样。

沈律言沉默半晌,嗓音沙哑,回答的很果断:“我不考虑。”

简简单单四个字,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话。

他好像听出来了她的语气不对,浓重的鼻音好像带着点哭腔。

沈律言单膝跪在床边,伸手掀开被子一角,哪怕江稚很用力的拽着被角,也抵抗不过他的力气,硬生生被他拽开了被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梨花带雨的脸。

她哭得润物细无声,方才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红肿的眼睛,带着倦意的神色。

沈律言看见她的眼泪,心里就似被针扎过,密密麻麻的刺痛席卷而来。

比起他当时看见视频的时候,也没好到那里去。

他用指腹擦了擦她的眼泪,“哭什么?”

江稚重新扯回自己的被子,抱紧身体,她小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掉眼泪。”

她没有那么难过的。

这些眼泪都是无意识落下的产品。

湿湿.滑滑,黏黏.腻腻。

她头疼欲裂的想,如果后半段再被曝光,她要怎么办?

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吗?她做不到。

还是像沈律言这样,无视旁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