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的、固执的、疯狂的、是一个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人。

盛西周那时候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他们这样的人,既不用操心未来,更不用为学业发愁,有些事情,是刚出生决定好的。

哪怕是在学校里,都有很分明的阶级。

每个人都得认清自己的位置。

以盛西周那时候的性格,绝对不会做什么好事。

再恶劣的事情,在他那里,都不奇怪。

“说说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沈律言开腔淡淡地问。

全然不顾身边还坐着当年的受害者。

江稚一点都不想提起那些回忆,那是她至今想起来浑身都会颤抖的一段过去。

天黑之后被一群人围堵在巷子里,对十六七岁的江稚来说是很可怕的事情,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了。

被班级上的人孤立的滋味,也一点都不好受。

时时刻刻都感觉得到那些异样的目光。

她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慢慢习惯独自一人的校园生活。

江稚此时此刻手脚冰凉,身体隐隐发颤。

沈律言没有察觉。

盛西周抬起冷眸,他盯着沈律言淡漠至极的双眼:“你真想听吗?”

沈律言还没开口,下一秒钟,他告诉他:“我不仅带人把她给堵了,我还说要找人把她给轮了。”

盛西周也很奇怪自己怎么对那些事还记得这么清楚,从见到江稚这个人之后,关于她的每件事,对她说过的每句话都记忆深刻。

当时她眼泪汪汪的表情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把她扔到地上,你也知道我的力气很大,她摔破了膝盖,蹭坏了掌心,灰头土脸坐在垃圾桶旁边,特别可怜,满脸全都是泪。”

“我掐着她的脖子警告她,离你远点,不要和岁宁抢。”

“她哭着对我点头。”

盛西周边说边看着沈律言脸上的表情,什么变化都看不出来。

特别的无动于衷。

他想,真没意思。

沈律言对江稚的占有能是什么呢?反正绝对算不上爱。

盛西周不懂爱,也明白爱一个人是舍不得让她受到伤害的,哪怕看见、听见她曾经受过的那些伤,都会受不了。

他揭开的只有他自己的、和江稚满目疮痍的伤疤。

江稚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下去,不想在他们面前听自己被欺负的那段过往,她站起来,“我先走了。”

盛西周跟着站了起来,望着她的背影:“江稚。”

停了几秒:“对不起。”

江稚什么都不想说,抓着包冲了出去。

沈律言捡起沙发上的西服外套,追上了她。

她被他扯进了车里。

外面天都快要亮了,她什么都不想说。

沈律言也没说话。

这段沉默像是一场死寂。

江稚靠着车窗闭上了眼睛,她现在只想休息。

到家之后,江稚睡了主卧,沈律言睡在次卧。

管家看着沈先生的脸色很凝重,什么都不敢问。

江稚睡到了中午十二点,七八个小时的睡眠,对最近的她来说,难得奢侈。

她睡醒后也不是无事可做,北城著名的艺术工业区有个要新开的美术馆,大学的老师给她搭桥牵线,安排进了这个项目里。

虽然只是其中的一个参与者。

但是也有不少的酬劳。

江稚今天得跟着师兄他们一起过去看看,顺便开个会。

晚上还有聚餐,总之就是很忙。

忙碌让人忘却了悲春伤秋的时间。

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江稚跟着下午跟着师兄他们去和甲方见面,路上师兄就特意告诉了她:“这个美术馆是一个明星开办的,说出名字你肯定认识,她很红。所以一会儿见了面你千万不能拿出手机拍照,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