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凭着直觉,又或者是熟悉的气息,默了几秒,她小声试探性的问:“沈律言?”

像丢进深海里的石子。

无人回应。

她还有些怕黑,时间久了,心里也害怕,纤长的睫毛无力的颤了两下,男人似乎看穿了她的害怕,忽然轻笑了声。

听见声音,江稚也没有很安心,她不喜欢这种失控的、处于黑暗中的感觉,她正要挣脱。

头顶落下清清冷冷的两个字:“是我。”

紧接着,男人温凉的指腹落在她的唇角,有些用力,仿佛在隐忍着才没有蹂/躏这处。

江稚往后缩了缩。

沈律言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听得见他毫无情绪的问:“为什么要扶他?”

为什么扶一个男同事。

那么亲近。

第667章 我老公不在乎这个

暗处的光线昏沉的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

男人呼吸间的气息尽数落在她的耳畔,温热的呼吸撩起一片滚烫,他仿佛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这句话。

暧昧中又带着点沉沉压过来的威慑。

几个淡淡的字眼,似乎写满了不悦。

江稚被困在方寸之间,几乎没有活动的空间,男人的指腹还压在她的唇瓣,只是渐渐收了点力道,可漫不经心的动作还是像一种玩弄。

江稚微微偏过了脸,她并不喜欢这样。

她挣脱的动作似乎都在男人的预料之中,只听到一声淡淡的轻笑,下一秒钟,她就被人捏住了下颌。

男人的手指一如既往的温凉。

贴着皮肤,并不会觉得舒服但也不难受,只是先前被刻意收敛的戾气,此时此刻他也不打算再掩藏,肆无忌惮的压迫感朝她逼迫了过来。

江稚沉默不语也没有作用。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温温和和,实则步步紧逼,不给她任何躲避的机会。

“怎么不说话?”

江稚深深吸了口气,耳边一阵滚烫,耳朵尖好像都被连带着的星火烧到了似的,她说:“你就算问问题,态度也该好点吧。”

她没有回击他。

也没说什么会刺激人的、难听的话。

周身淡淡的酒味,不像是错觉。

沈律言今晚应该喝了点酒,她怕一个喝多了的人发酒疯,这样只会给自己找来更多的麻烦。

而江稚现在最不愿意有的就是麻烦。

因此尽可能平静就选择平静。

事实上,沈律言确实喝了点酒,但是不多,整个人无比清醒,却又眼睁睁看着清醒的自己堕入嫉妒的深渊。

不用照镜子,沈律言都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嘴脸有多难看。

所以这个黑的连光都透不进来的角落就极大的满足了他,这样也好,这样她就不会看见他那种因为无端的嫉妒而变得面目狰狞的样子。

他过去总是要和她计较。

总是不服气。

她为什么说不在乎就不在乎了,说不爱就不爱了。

她为什么不能像从前那样。

她既然不在意,那他也要同等的报复回去。

可其实这样是错的。

“态度很不好吗?我觉得还可以。”沈律言为自己辩解着,语气特别无辜,好像他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他的确觉得自己的语气和态度都无可挑剔,非常之温和,听起来就是脾气无敌好的人。

他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他只是问一问而已。

沈律言又转回了开始的话题:“为什么扶他啊?闻太太。”

江稚发现沈律言现在真的很喜欢用后面三个字来嘲讽她,哪怕语气很正常,但是怎么听都是不怀好意的嘲弄。

像是在讽刺什么。

江稚一度怀疑沈律言是不是在英国知道了点什么,才会张口闭口叫她闻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