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比不上这些高高在上的人,轻轻的一笔。
路昭不是不愿意奔走,可他也希望自己的奔走、受伤、甚至牺牲,是有价值的。
他想,他可能终于明白任平飞的苦口婆心了。
看长远、看全局,不是叫他做缩头乌龟,而是要他看清本质、看清这局势里每个人的想法和意图,以此来用同等的付出换取最大化的收获。
他原先的那些一头热的付出、不考虑全局的付出,很可能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在更高层级的角力中,被利益的冲突消磨掉。
那样,他就白白付出了。
路昭费力地发出声音,道:“我等……任主任来。”
小袁的脸色有些微妙,点点头:“好。”
路昭没有理会他的神色变化。
以任平飞护短的个性,方才在电话里肯定已经骂过小袁了,说不定之前也打电话骂过了邓组长。
路昭说要等他来,再商量,这意思就几乎等同于拒绝邓组长的要求。
可小袁也没法多说什么。
毕竟这是别人的命。邓组长提出这要求,虽然冠冕堂皇地说是为了办案,但谁都看得出来,他这是要求别人牺牲性命,来给他的仕途换取功绩。
过了十来分钟,病房门被推开,任平飞大步走了进来。
路昭仍然趴着,起不来身,任平飞就拉了条凳子坐到他床边:“怎么样?医生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