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叫了辆出租车,悄悄跟着他离开的方向。
她其实很少这样做。
可今天,她总觉得心里堵得慌,像有什么东西非得看清楚才行。
出租车远远跟着那辆黑色的迈巴赫,一路驶进了郊区那片安静的别墅区。
她付了钱下了车,远远地,唐棠就看到应屿川停好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从里头拿出一盒甜品。
是他们刚刚一起去的那家店。
再往前几步,是别墅门口。
站在那儿的,是温晚。
她穿着一身白色长裙,头发披散着,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她说了什么,唐棠听不清。只见她手指用力地揪着衣摆,低头咬唇,眼泪一滴滴地往下掉。
应屿川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地看了她好一会儿。
下一秒,他抬手,将那盒甜品递给她,轻声说了句什么。
温晚接过时手抖得厉害,一下没拿稳,里面的东西就掉了下去,散落一地。
她蹲下去捡时,整个人都忍不住抽泣起来。
唐棠屏住了呼吸。
因为她看到应屿川弯下腰,蹲在温晚身旁,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肩,把她带进怀里。
他的下巴抵在她头顶,轻轻拍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
温晚哭得越来越厉害,手揪着他的衬衫不肯松开。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得像一对亲密无间的壁人。
唐棠看着那一幕,像是看着一场重复发生的过去。
她看着应屿川因为为了投资喝到吐时,心疼的偷偷躲在被窝哭,那时候的应屿川也是这样抱住她,说:“你别哭,我心疼。”
他说那话的时候,眼神里带着真挚的疼惜。
可现在,他也用同样的温柔给了别人。
唐棠转过脸,不让自己继续看下去。
再回过头时,温晚正抬起头,和他说着什么。
应屿川抬手,替女孩擦去脸上的泪痕,动作轻柔,还替她理了理耳侧的碎发。
随即两人一起走进了别墅。
门缓缓关上,彻底将她隔绝在外。
唐棠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隔着一条街的距离,她却仿佛听见了心口“咔哒”一声裂开的声音。
她没有哭。
只是觉得有点冷。
夜色很快落下,风越来越凉。
她坐在路边,等了一小时、两小时...
天色一点点转黑,星星也渐渐布满了夜幕。
可应屿川一直没有出来。
她默默盯着那扇门,直到眼睛干涩也没有移开目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应屿川发来的消息,他说:暂时走不开,早点休息,别等我。
她盯着那一行字,良久,嘴角扯了扯,低低笑了下。
她想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应屿川和她说过:“如果我撒了谎,那一定是为了不让你伤心。”
她就那么坐着,像等一场永远不会来的解释。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
应屿川都没有再出来。
唐棠坐在街对面的一张长椅上,蜷着身,手里握着昨晚已经冷透的咖啡杯,眼睛却没有合过一次。
她就这样,看着那栋别墅的门,一夜未曾移开视线。
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对时间的感知。
风吹得她鼻尖泛红,眼底一片血丝,像极了用尽力气却还维持平静的模样。
终于,天光渐明。
别墅门开了。
她的身体几乎是下意识地紧绷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