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行,我得把我的钱拿回来!”
……
当即,就有不少百姓往前闯,意图把属于自己的财富抢回来。
但是,哪有那么容易啊?
崔日知在崔耕揭穿和尚们的骗局的时候,就有所准备了。此时早有衙役手持戒尺锁链,守在了那些财物的跟前。
“你们想造反么?”衙役们厉声喝道。
刚才是有驸马裴巽带头,百姓们才敢硬肛衙役,现在裴巽都缩了,他们哪敢对抗官府啊。
顿时停住脚步,开始哀求起来,道:“官爷行行好,把那钱财还给我们吧!”
“这钱本来就是我的啊!”
“您就大发慈悲吧!”
……
崔日知见状,为难地看向崔耕道:“崔尚书,您看这事儿……该如何处置呢?”
崔耕道:“你就莫管了,且看本官处置。”
“是。”
百姓们求恳了半晌,毫无效果,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直到这时候,崔耕才双手下压,道:“诸位,且听本官一言:你们想要回自己钱财的心思,本官可以理解。但再此之前,你们阻拦崔县令办案的事儿怎么说?哼,持刃对抗官兵,官府的威严还要不要了?”
“我等是猪油蒙了心,还请崔县令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跟小人一般见识啊!”
“都是我等受了圆清和尚的蒙蔽,并非有意冒犯官府啊。”
还有人小声道:“我等虽然有错,但主要还是驸马……”
崔耕冷笑道:“放心!驸马有错,本官依旧不会宽贷!”
顿了顿,又扭头对裴巽道:“裴驸马,你今日聚众对抗官兵,实在是犯了滔天大罪。可愿将所献钱财尽数捐出,救济十七州的灾民,以稍赎前罪?”
“我……我愿意!”
崔耕又对众百姓道:“那你们呢?可愿和驸马一样,将这些钱财捐出,救济十七州的灾民?须知积德行善,才是真正的积阴德,能得佛祖庇佑啊!”
崔日知多聪明啊,马上就附和道:“当然了,善财难舍,实在是不愿意捐输也成。但刚才乱哄哄的,你们每个人捐了多少钱,本官也不清楚。这样吧,你们将自己的名姓和所献钱财的数目报上来,待本官查清楚了,定会返还。”
百姓们哪会信这个啊,登记了名姓返还财物?那怎么可能?秋后算账还差不多。
另外,崔耕甚好的名望也起了作用。
若是一般官员,说把钱财用来赈灾,百姓们会怀疑是他中饱私囊的借口,但名满天下的崔青天说要拿来赈灾,那就真的不可能贪污。
这二位一软一硬,百姓们要回钱财的心思也就淡了,纷纷道:“献给佛祖是祈福,赈济灾民积阴德同样是乞福,我等愿意捐输。”
“很好,难得大家如此深明大义。”
忽然,崔耕又换了一副脸色,致歉道:“本官要向大家陪个不是。其实,本官和成王早就知到所谓的佛汗是假,只是救灾的款子严重不足,不得已才演了这么一出戏,实在是亏心了啊。这样,本官也出五十万贯,救济灾民!”
说着话,他从袖兜中掏出了五十张一万贯钱的聚丰隆银号钱票,放在了那财物堆积的小山上。
原本还有几分无可奈何,现在有大名鼎鼎的崔青天道歉,大家心里就舒坦多了——原来是被和尚骗了钱,那多丢人啊;现在是被崔青天设计骗了钱救济灾民,那就是一桩美谈了。
“崔青天不必道歉,小人愿意救济灾民。”
“要不是崔青天,这钱就得便宜了那法贤寺的恶僧,说起来,我等还得感谢您呢!”
“既是救济灾民,某再捐二十贯钱!”
……
此时李千里的心里则在滴血。
说到底,百姓们捐钱,都是量力而行,不伤筋不动骨。但他不一样啊,这些年为了讨武则天欢心,没少献“土产”,根本就没多少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