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人同鸾台阁平章事。”
张柬之又道:“那今日这场刺驾案,该如何处置呢?”
“这个案子么……”武则天若有所思,道:“崔爱卿是替朕死的。”
张柬之点头道:“微臣明白,可以让他死后极尽哀荣。”
武则天看向张昌宗,道:“崔爱卿家里还有什么亲人没有?”
“呃……微臣听说他没什么亲人,父母双亡,并无兄弟姐妹。”
“那就是只有公孙幼娘这一个遗孀了。”
话说到这,武则天面容一阵扭曲。她心中暗想,这公孙幼娘和崔英订婚还没一个时辰呢,就阴阳两隔了。真不知是崔英遭了天妒,还是这公孙幼娘命中克夫。
她看向公孙幼娘,道:“公孙幼娘,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是为了崔爱卿守节,还是择人而嫁?大胆地说,无论如何选择,朕都不会怪你。”
公孙有娘道:“奴与崔郎情投意合,海誓山盟,愿为他守节!”
“好,那朕就加封你为一品中山国夫人,追赠崔爱卿为太子太保开府仪同三司。”
“谢陛下隆恩,呃……有句话奴不得不说。”
“你讲!”
“先夫曾经对奴说过,他与旁人的想法不同,死后不愿墓藏金银,被小贼折辱。所以,希望死后火葬,骨灰撒入大海,还望陛下成全。”
“那怎么成?”张昌宗道:“这不成挫骨扬灰了么?”
张柬之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比如契丹人就流行火葬,认为唯此才能洗净满身罪孽,重归极乐。崔大人人品高洁,与俗人想法不同也是有的。”
武则天对此无可无不可,道:“既如此,那就从崔爱卿所愿。”
张昌宗提醒道:“陛下,您还没说,这个案子交给谁呢?不如……就交给微臣吧?”
武则天瞪了他一眼,“哼,交给你?再让你和太子斗个死去活来?”
“微臣不敢?”
“不敢?那上次在三阳宫的案子,你破了没有?”
张昌宗尴尬道:“没有。那个……微臣一定尽全力破案,不负圣托!”
“不必了,交给你,你也查不出什么来,朕意已决。”武则天站起来,道:“两次三番刺杀于朕?真当天子之怒是摆设吗?传朕的旨意,调剑南黜陟使崔耕进京,查明两场刺驾案,务必把乱臣贼子一网打尽!”
……
……
三日后,牡丹园。
如今公孙幼娘洗尽铅华,为中山国夫人,这牡丹园自然也不适合继续开下去了。
张昌宗索性将此园送给了她,作为荣养之所。
堂屋内。
公孙幼娘毫无形象得抓这一只鸡腿,啃得正欢。见一个身着青衫的俊美郎君进来,她赶紧将鸡腿放下,故作愁容道:“真被你害死了,我这后半辈子,以后就得活在牡丹园这所囚笼里……唉,不施胭脂不梳妆,寂寞无言卧象床暖足难同亲骨肉,旁人为有热心肠。昼短夜长徐开眼,花开花落只自伤。可惜恩情已抛撇,来年依旧守空房!真是可怜啊!”
那俊美郎君正是崔耕。
既然已经解决魏元忠和李崇润的案子,他当然就得想办法,让崔光这个身份消失。于是乎,就向公孙幼娘挑明了身份,请她配合,用李鸿泰交代的假死之术,瞒天过海。至于李休之死,则完全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之所以非要公孙幼娘配合,则是因为崔英的身份是张昌宗的人,自己这边的人,着实没有合适的立场,把自己的“尸体”接走。
原本崔耕还对把公孙幼娘变成了寡~妇心怀愧疚,但见了她这副样子,那点子愧疚已经完全烟消云散。
他说道:“得了吧,我看你这不是挺开心的吗?”
“唉,你哪知道,奴家这完全是苦中做乐啊!”
崔耕指着旁边大片的鸡架子,道:“那这些算什么呢?化悲痛为食欲?”
“我……算了,不装了,奴好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