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恪表过态,两不相帮,所以现在是一番置身事外的态度,略微寒暄了几句,就退到了一旁。
孙彦高也不敢跟最近如日中天的伏远侯郭恪炸刺,只能是跟在来俊臣身边当小弟。
来俊臣道:“伏远侯,接下来咱们就不入定州城了吧?直接起行返回长安,如何?你再向着崔耕,也得按着规矩和章程来,是不?”
“这是自然。”郭恪并未反对。
“很好!”说着话,来俊臣嘴角微微噙笑,冲孙彦高吩咐道:“孙刺史啊,我们不是给崔长史准备可的东西吗?呵呵,让你的人把东西带上来吧。”
“好”
孙彦高冲身后不远处挥挥手,很快,一辆蒙着黑布的马车,缓缓驶了进来。
紧接着,马夫将上面的黑布猛然揭开,露出了真容——赫然是一辆特制的囚车。
来俊臣不无得意地往四下里看了看,然后对崔耕高声道:“崔长史啊,此车通体由精铁制成,高五尺三寸,乃是本官特意为崔耕准备的。崔长史,请吧!”
囚车一现,在场百姓霎时闹哄了起来。
“崔长史,不能上车啊!上了车,你可就没命了!”
“这囚车也太阴损了,这是要羞辱我们崔大人啊!”
“不单单是羞辱崔长史啊,你见过什么囚车会铸得这么高的?来俊臣这是想要我们崔大人死啊!”
“崔大人,不能上囚车啊!”
“来俊臣,崔大人还未定罪,凭什么要上囚车?”
“你莫要欺人太甚!”
……
百姓们心忧崔耕,顿时群情激奋起来!
来俊臣见状,示意随行军士控制场面秩序,然后高声喊道:“你们刚才也说了,崔耕尚未定罪,如今只是朝廷嫌犯而已!但尔等若是今日敢为他作乱,阻挠本官办案,违抗陛下的旨意,哼哼,那就坐实了崔耕乱臣贼子的罪名。本官劝你们,莫要害了崔二郎才是!”
来俊臣说得的确是实情,也颇有道理。
百姓们的声音顿时一滞。
定州土豪的何明远早早便在百姓队伍中,他见不是事儿,不由叫道:“但是你这个囚车太高了,人站在里边只能惦着脚,崔大人恐怕到不了京城,就得活活累死。来少卿,世人都知你忌恨崔长史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这是要公报私仇吧?”
“少给本官扣帽子,论诬陷构织的本事,你算老几?”
来俊臣耸了耸肩,道:“如今定州的囚车都损毁了,只剩下了本官特意为崔长史赶制的这一辆。按照朝廷法度,他就只能坐这个。就算崔长史因此而死,那也是他运气不好。”
说着话,他扭头看向了身旁的郭恪,轻笑一声,道:“伏远侯,您以为在下说得在不在理?崔耕在囚车上累死,总比顶着乱臣贼子的名头,被陛下处斩好吧?”
“在理倒是在理。”郭恪冷笑道:“不过短短三天时间,来大人便精心准备了这么一辆囚车,实在是难为你了。不过,恐怕你的一番心血要白费了。有句话你听过没有?”
“什么话?”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很不巧,本侯也给崔长史准备了一辆囚车!”
郭恪说着话,冲不远处招招手,喊道:“给你们登场,送一送崔长史了!”
来俊臣顺着郭恪的手指望去,但见一对俏主婢在人群中分外显眼。
正是那一夜拿着壁龙令,没把武懿宗吓尿的褚云娘,她身边的少女是她的丫鬟碧儿。
来俊臣不认识,但武懿宗认得这二人,奇道:“你们怎么来了?”
“不光是妾身来了呢。”褚云娘微微一躬身,道:“妾身还给崔长史带了一个小礼物呢。”
随后,对碧儿道:“把崔长史的囚车,带来吧!”
“是!”
碧儿分开人群,赶着一辆大车进来。
车厢用三丈红绫包裹,人们原本还以为是哪个富家小姐的“闺辇”呢。现在听说是给崔耕准备的囚车,顿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