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崔耕每日里好吃好喝,除了不能离开黑沙城之外,简直像是在悠闲的度假了,连带着宋根海和封常清等人,都待遇相当不错。
就这样,在突厥黑沙城里,崔耕悠悠闲闲地被软禁了数月。
三个月后,武延秀前来拜访。
崔耕最近和身边负责监视他的突厥人,都混得熟稔。给了这些人一点好处,他们便知情识趣儿的退了出去。
他微微一抱拳,颇为汗颜地说道:“淮阳王,实在是对不住了,这拉达米珠的事儿……”
“嗨!提这个干啥?你以为我武延秀有那么傻,连默咄早有准备都看不出来?和亲这事儿不过就是个幌子!”
武延秀摆了摆手,道:“要不是女皇陛下亲自下令,本王才不稀罕娶什么劳什子突厥公主呢,此事休要再提。”
“那您今天来找在下……”既然不是兴师问罪,那崔耕就猜不出武延秀的来意了。
武延秀下意识地往四周猫了一眼,随后低声道:“听说了吗?默咄已经带领二十万大军,起兵伐周了。”
崔耕纳闷道:“这不都是三个月以前的事儿了吗?”
“我这还打听到了最新的消息,默咄原本是打算攻打赵州和定州。但后来一想,说是定州曾经是二郎你的治下,索性就给你个面子,不取定州,一心只攻打赵州了。”
崔耕道:“这还真是件喜事儿了,要不然以孙彦高那种尿性,说不定突厥大军还未叩城,他就直接降敌了,定州百姓乃至至博陵崔氏都得遭一场大难。”
武延秀叹了口气,道:“唉,这事儿吧,对咱们大周算是喜事,对二郎你可就未必了。”
崔耕微微一愣,道:“这话怎么说?”
“你还记得咱们的和亲正使阎知微吧?他被封为汉可汗之后,带突厥人攻打赵州,赵州刺史高睿坚守城池十余日,打退了突厥的数次进攻。阎知微为瓦解守军的士气,就在城下与突厥士兵们连手踏起了《万岁乐》。当时西城守将宁远将军郭恪……”
“等等!你说谁?”
崔耕突地心中一动,在历史上,赵州西城守将应该叫陈令英啊,怎么变成郭恪了了?他记得史书上有载,当时西城守将宁远将军陈令英讥讽阎知微,说:“阎将军国家八座,受委非轻,翻为贼踏歌,无惭也。”知微仍唱曰:“万岁乐,万岁年,不自由,万岁乐。”
此事史有所载,怎么变成郭恪了?
他误以为武延秀听岔了,又问一遍:“赵州西城守将不是陈令英吗?”
“陈令英是谁?没听说过。”武延秀道:“西城守军就是郭恪,这人是陛下刚从泉州调来的,可能他的前任就是陈令英吧。”
泉州?郭恪?
崔耕一听,这就对上了!也不知是不是自己从哪里改变了历史,以至于郭恪从泉州调到赵州。
行啊,三四年时间做到了正五品的宁远将军,也不算慢了。要知道,即便对世家子弟来说,六品到五品也是很大的一道坎呢,既是老兄弟,自然为对方感到高兴。
不过,一想到历史上赵州城的结局是是以城破告终,崔耕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里,颇为关心地问道:“然后呢?赵州西城守将郭恪怎么样了?”
“二郎你不问定州而问郭恪?”武延秀道:“莫非你认识此人?”
“那是自然,想当年我在武荣县折冲都尉府时,他可是我的老上司哩……”
听崔耕简要地介绍了自己和郭恪的交情之后,武延秀颇为意外,说道:“二郎你还真是好运,居然与他还有这番渊源!”
崔耕迟疑道:“我知道郭家颇有根基,但也不至于被淮阳王你如此推崇吧?”
武延秀意味深长道:“本王说得是郭恪,可不是郭家。”
“啥?难不成郭恪还有什么特别的来历不成?”崔耕心中的八卦小火苗迅速燃起,因为当年郭恪一直都对他三缄其口。
“郭恪他……”武延秀欲言又止,道:“罢了,既然他本人不愿意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