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那准备多少鸡蛋?就算你将整个定州……”
“岂止是定州,就算下官将附近四州的鸡蛋都统统囤下来,都远远不够呐!”
范光烈不等孙彦高说完,便接话道:“所以啊,下官未雨绸缪,除了将定州在内相邻五州的鸡蛋统统囤积下来之外,还将河北道其他十余个州府市面上的鸡蛋,全部一扫而空!”
“嘶……”
孙彦高已经被范光烈的大手笔给震住了,突然,他的脸突然一黑,有些不爽地问道:“范参军,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如此大的手笔,呵呵,可不是几万贯就能搞定的!”
范光烈一听这话,就知道孙彦高这个钱奴,肯定是怀疑自己背着他在黑钱了,于是赶紧解释道:“大人误会了,这些银子可不是我一个人的钱,还有上头拨付下来的钱。为了打掉崔二郎的养鸡大场,让蝗灾顺顺利利地发生,上头将此次起事准备的军费,拨出了足足八成,统统都用来买鸡蛋了。上头的意思是,这次咱们不仅要毁掉养鸡场让蝗灾泛滥,还要狠狠地赚他一把大的!”
“赚一把大的?”
孙彦高这次出奇地没有听到银子就两眼放光,而是有些不乐观地叹气道:“兵法有云,未虑胜先虑败。万一这崔二郎也准备了什么后手呢?范参军啊,你我在他手上吃亏,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崔二郎也准备了后手?
这几天自信心爆棚的范光烈,听了孙彦高这话,不由得一激灵!
他想到上次为了筹措军费,自己让亲生兄弟范光明策划了崔丽儿绑架案。没想到阴差阳错,崔耕竟然卷入了此事。结果他的兄弟范光明不仅没有除掉崔耕,还让那十万两黄金赎金没了着落,更是让卧虎山的山匪流失了一大半。
就因为这事儿,上头已经对自己颇有微词了。万一这次再出了什么纰漏,恐怕命都保不住!要知道,这次为了收购整个河北道十几个州府的鸡蛋,他可是申请调拨了八成的起事军费啊。如果这笔钱砸手里了,起事的事儿就歇菜了了!
“不会的,不会的!他崔二郎又非诸葛孔明再世,更不会未卜先知,哪有那么多的后手?”范光烈一边给自己打气儿,一边向孙彦高告了个罪,出来又再做了细微的调整和安排。
直到他把心腹之人又叮嘱一遍之后,才渐渐宽下心来。
眼见着天将近午,近万的养鸡百姓们又饥又渴,对博陵崔氏的积怨和愤怒已经堆到了顶点。
火候差不多了!
范光烈冲着左右一使眼色,挥挥手,下令道:“杨绍,欧辉,动手!”
“喏!”
二人领命而去,直奔前方正在闹事的养鸡百姓队伍。
功夫不大,队伍中很快就有人高声喧哗起来:“不好啦,崔耕这厮果然不给我等留活路啊,他竟然调来了府兵!”
“天杀的,听说他从邻近几州的折冲都尉府都请调了府兵,足有数千人,据说要将咱们这些苦主全杀了!”
“他还扬言不仅要咱们这些人的性命,还要上告朝廷,诬陷我们造反,要株连咱们的家人,流配三千里!”
“四面八方被包围了,跑都跑不了。这狗官的心真毒啊!”
……
在有心人的暗中推动之下,谣言迅速传开,愈演愈烈。
渐渐地,这些人的惊慌愤怒达到了顶峰。
突地,又有人在队伍中接连高声道:“怕他个球?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瘌,十八年后,又是一条英雄好汉!咱们跟姓崔的拼了!”
“对,拼了!他不给我们活路,我们便拉他们陪葬!”
“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啊!”
霎时,队伍齐往前涌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几十架云梯,也在缓缓前移。
已经有云梯开始靠近黄城村的城墙,有百姓更是冲到了最前面,离黄城村的城门不过二十步之遥!
就在这一触即发之时,轰隆一声!
重重闷响下,黄城村的吊桥缓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