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宇脸色骤然大变,赶紧扑上前去,凝神观瞧,脱口而出道:“江都县令?江都县丞?”
陈三和道:“不错,本官正是新任的江都县丞陈三和,至于这位则是江都新任县令崔耕。尔等还不参拜,更待何时?”
告身上面有有尚书中书门下三省的大印,有当朝宰相的亲笔签名,更用的是金花五色绫纸书写,这还能做得了假?
众衙役稍微一转念,就跪倒在地,齐声道:“参见崔大人!”
赵明宇连磕了几个响头,哀求道:“崔县令,小的有眼不识金镶玉,不知道是您老人家啊,要不然借给我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对您不敬。有道是不知者不罪……”
“去你妈的不知者不罪!”
宋根海飞起一脚把他踹翻在地,怒道:“这是不知者不罪的事儿吗?要不是我家大人恰巧是江都县令,今天不死也得脱层皮。你这是官匪勾结,徇私枉法!”
“下官也是有苦衷的,还望大人……”
崔耕当然知道赵明宇给张七郎当孙子是有原因的,但他更知道,自己手下绝不能留着这种祸患!
当即,他不耐烦地打断道:“来人,把张七郎一帮贼人,都押到县衙的大牢里边,待本官有空了,再审这个案子。对了,把刑曹吏赵明宇也关进去。”
“喏!”
众衙役唯恐新任的县太爷记恨自己,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非常积极地依令而行。
张七郎也不反抗,只是怒目相对放下狠话:“行!崔耕崔二郎,你家七爷爷就让你暂且得意一时。但你记住,我要让你怎么关我的,就怎么放出来!”
见着张七郎耍狠,赵明宇突然也好像找到了主心骨,收起刚才求饶的姿态,也一阵冷笑道:“崔大人,我这边软话说尽,您真的要做那么绝吗?您收拾我一个小小的刑曹吏当然简单,但是善后却……”
啪!
话刚说到这,姚度一个大嘴巴子就抽过去了,道:“废话太多,掌嘴!”
赵良宇摸着自己的脸颊,满脸地不可置信,道:“你……你敢打我?”
啪!啪!啪!啪!啪!
也真难为姚度了,尽管手无缚鸡之力,但这几个耳光都抽得声声脆响!
他吹了吹扇的生疼的手心,寒声道:“小子,记住,多说一个字就是一耳光,公平买卖,童叟无欺!”
看他真敢动手,赵良宇不想吃眼前亏,恨恨地瞪了崔耕一眼,便被转身押走。
陈三和鸡贼的很,看出了姚度之所以这么卖力气,恐怕是看上刑曹吏这个位置了。
尽管刘老四答应了给姚度等人弄个一官半职的,但这种事谁说得准?所以姚度的心思肯定是想先把这个刑曹吏落袋为安的好。
陈三和看穿了姚度的小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姚老弟,你也太心急了吧?”
姚度也知道自己这番小心思瞒不了人,干笑一声,道:“刑名之事在县衙内乃是重中之重,总不能交给不放心的人,卑职这也是主动为县令大人分忧不是?”
得!
这还没怎么着呢,姚度就自称上卑职了,看来是把刑曹吏当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崔耕微微凝眉,其实他属意的刑曹吏是周兴。
人家将近二十年前就以擅理刑名闻名于世,这才算专业对口。但周兴的真实身份,又没必要告诉姚度和陈三和。
他也不表态,索性转移话题道:“事已至此,陈县丞这就拿着告身,出城去见崔县令吧。记住,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本官还想看看我这县衙内的人心呢。”
赶巧了,江都前任县令也姓崔,叫崔泌,出身于博陵崔氏。
陈三和拂尘一摆,点头道:“大人放心,下官理会得。”
……
……
崔耕身为县令,不宜在班房久留,带着宋根海等人以及一干衙役,就在县衙的大堂内等候。
功夫不大,外面就传来了一个粗豪地声音,